参考橘猫的橘色,我以此类推,望着中也头顶的橘红系发色,慈爱地问出口, “还要加点别的菜色吗?”
太宰和白兰不约而同地转移视线,四目直勾勾地盯着没有停口、从头到尾都在不务正业地认真吃饭的中也。
老实讲,我是打算祸水东引, 以此来自救, 但没想到把矛头引回来不靠谱地扔给中也崽崽。
尚未等我飞快地运转生锈的大脑得出完美的解决方案时, 白兰与太宰二人组合似乎判断出中也憨憨(划掉)老实人的身份。
他们漫不经心地收回停留在中也身上的注意力,改成直接进入宣战模式。
“你还真是厚着脸皮呢。”白兰首当其冲地点燃导火线, 阴阳怪气地对太宰发出感慨,“要知道这可是白濑亲手为我剥壳。”
“是用来准备投喂我的。”
白兰故作停顿,捂住她扬起的嘴角说道,“没想到呢,有人居然敢脸皮出奇厚地夹走呢。”
有人怼到家门口, 太宰岂是安心把气咽下去的好欺负的狗子?他自然不甘示弱地反击对方。
“我可记得白濑剥壳的全过程,是没有提及蟹肉的最终归属地的。”太宰凭借他优秀的记忆能力来反驳白兰的观点。
与此同时,中也小小声地凑过来,似乎打算询问我。
我先是止住中也的话语,“别说话,中也乖乖地吃就行。”为了避免战火波及到中也身上,我主动把燃起的苗头给摁死。
中也为他的突兀行为辩解着,“我不是担心太宰他们打起来。”
我知道…看来太宰平时依旧背着我有事没事欺负中也,不然中也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奈何中也的性格不是煽风点火,火上添油的人,要是换成白兰性格来,太宰分分钟凉透。
“我是想告诉白濑。”中也把他那份没有动过的奶香布丁推过来,“这份给你。”
“白濑吃点甜甜的,心情也会好点的。”中也扬起他的下巴,眉眼弯弯状。他特意压低声音地给我贴心地送上一份礼物。
好比大热天里到手的冰水,一下子凉爽至心底。
我接过来自未成年崽崽的投喂,情不自禁地流下感动的泪水。
柔滑细腻的布丁在我勺子的触碰下,发出Q弹的诱人动静,不等我把它进食时。太宰又在cue我。
你们两只吵归吵,能不能不要误伤无辜?
不提我,会死吗?
太宰飞快地从原先归属于中也的布丁处抬眸,见我显然没有在听的模样,又耐着性子重复了遍他的问题。
“亲爱的白濑酱,你是不是以前都做过替我剥蟹壳的事情?”太宰笑眯眯地抛出问题。
“……”我要是如实说是,白兰岂不是下一秒弹跳起来,暴打我一顿?
我要是装傻说不是,亦讨不了好。接下来港口Mafia的任务里,但凡和太宰组队的,我怕不是同样落不得好。
在线蹲个答案,急。
三秒过去,太宰的神色越发地难看,与之相对应的是白兰挑起眉头看好戏的表情。
白兰以轻飘飘的语气发出与她柔和外表下截然不符的恶意嘲笑声,“哦…真可怜呢。”
我觉得现在要是肯定地回答太宰的问题,那就是完全在打白兰的脸面。要是不给出回应,太宰又流露出真情实感的难过之情。
令我心虚之余同时又升起微妙的于心不忍之情。
现在的我完美地犯了和何书桓同款的错误。我对我自己渣男的程度有了新的认知。我有错,我惭悔。
太宰的眉眼缓缓地垂下来,他抿着唇不再说话,仿佛丧失了所有的斗志,一脸的郁郁寡欢姿态。
连埋头苦吃的中也,也不由自主地被太宰可怜巴巴的神情吸引了视线。中也有些不安地偷偷摸摸窥视着我接下来的举动。
我忍不住姗姗来迟地出声,证实太宰所言无误。其实还有点出入的。比如太宰是作妖,我不给他弄,他就能嗷嗷嗷叫半天。
有次甚至连前往找我碰面的我的下属都听见。对方欲言又止地浮现出怪异的神情。尽管太宰停止他持续的哀嚎,装作若无其事、无事发生的模样。
年龄比我大一倍的下属终究按捺不住他的慈父心肠(?),告诉我,什么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包容理解。
“特别是在恋爱方面。”对方似乎意识到他的口误,连忙找了个理由一溜烟地跑了。
见鬼的,要在恋爱方面多多包容太宰。
那时候的我没好气地捏住,和我待久得脸开始有肉肉的太宰的脸蛋。我扯住他的小肥脸(?),“你看你,不要面子的啊?”
得到太宰委委屈屈的嘟囔声——“要不是喜欢,我怎么可能不要脸嘛。”
对于太宰的说辞,一时之间我甚至难以反驳他的说法。别说,真有点道理。
“我确实给太宰,也给白兰剥过。”为了表明我雨露均沾,保住我端水大师的名头,我努力地解释着。
这回轮到中也停下筷子,不高兴地嘀咕着他被我忽视的委屈与难过,“别人都有,就我没有呗。”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上面刚夸完你与众不同,不会给我惹是生非,现在转头来打我的脸。
本着一碗水端平的念头,我艰难地在脑海中搜刮素材,有了。我灵机一动地回想起有点身份对调的场景——
“我不是还给你剥橘子了嘛。”橘子和螃蟹还是不同物种,难道不是更好地表明中也在我心目中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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