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当初的合同我看着……他们闹就是为了钱,我可不能松口!不然其他人全都要有样学样了!”
尘肺的确是个慢性病,可能是从其他工地带来的,建筑工人也大多有职业病,王晓燕很久不插手公司的事了,只能迟疑地点点头。
但回过头,她又和侦探说了很多好话,用红包撬开了对方的嘴:“姐姐!不是我不愿意接你,是你老公真的有点问题……我建议你报警!”
“您听说过那几个尘肺的工人吗?他们啊……我去医院看了看,发现他们的病症很古怪,似乎是外表皮溃烂,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在入院当天,他们做了个检查就出院了,据说是没钱,然后他们找上了廖先生。”
到这里,侦探的话语还算正常,接着就开始不对劲了:“他们谈话的时候我想办法偷听了一下……”这个偷听的方法当然不太好说,“那几个工人说,要不是为了捞宝贝,他们不会出事,我本来以为廖先生是做工程的时候发现什么沉河的古玩文物了呢……然后几人说,‘你碰了它,早晚会和我们一样’,廖先生没言语,说是愿意资助他们一人几万块,去京市看病。”
王晓燕心跳得很快,她觉得有什么信息就要来了——
“然后就,”侦探压低声音,“就离开他们谈话的地方没多久,我听说,有工人从市政府楼跳下去了,我立马赶过去看了一眼……就是那几个工人。”
王晓燕:“这……这绝对不会是老廖干——”
“姐姐!”对方急忙打断她的话,“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你知道我赶过去花了多久吗?我当时就坐在他们隔壁桌,比他们晚出门十分钟,赶去现场花了三十分钟,但是!我刚出门的时候,就收到消息,人跳楼了……”
他猛地喘口气:“要知道,算算时间,他们打个车赶去跳楼,当时也该在路上,可人在路上,跳楼的……又是什么呢?”
“总之,这单我不接了,太玄乎了!我叫您一声姐姐,订金给您退了,姐姐您另请高明,拜拜啊!”
王晓燕再打电话过去,已经没声了——她被拉黑了。
当晚,她问廖伟:“公司有发生什么事吗?”
廖伟轻飘飘瞥她一眼:“没什么大事……啊,你听说那什么跳楼的事情了?放心,道理在我这,跳就跳,死就死,”他的眼神沉郁一瞬,“他们死他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晓燕眉头皱得死紧。
不对劲……老廖他不对劲,她王晓燕承认对方可能会在他俩七年之痒的情况下出去玩,和别的女人好,但老廖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如果他曾经也是这幅模样,王晓燕怎么会愿意和这个男人一起奋斗,还给他生儿子,为了他回归家庭?她眼瞎不可能瞎七年啊!
“老廖,”她斟酌着语句,“你之前说得到个宝贝……你究竟放哪了啊?家里?要是不安全怎么办?”
她装作担忧的模样:“这要是被偷了,我连护都不知道护,那不是完蛋?”
廖伟摇摇头:“放心,这种事不可能发生的。”
说完他不再开口,王晓燕气极,又不敢逼他说,她总觉得……廖伟奇奇怪怪的。
廖伟又说:“有那宝贝在,放心,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王晓燕抓筷子的手微微用力:你那么能,你怎么不去监狱干饭啊?
这老公不能要了!去求个天师回来把他抓走吧!
谁知天师没求到,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然后有一天,他回来,说宝贝丢下他走了,说得和那什么‘宝贝’是个漂亮小三一样,”王晓燕对着面前的江淮苦笑了一下,“我当时没在意,可没想到,第二天,我们就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忘了。”
江淮和游影对视了一眼。
眼前的王晓燕低下头,语气梦幻,似在回忆:“我们忘记了什么‘宝贝’,还有与之相关的一切,但时间又不能后退,所以工人跳楼的事情就必须解决,老廖开始一天天焦头烂额,而我觉得他找了小三,再后来,就是我杀去公司,被……被他……”
被他分了个尸。
“您还有什么觉得奇怪的事情吗?”江淮小心开口,蹲身与对方平视,“一切不论是否有用的细节,都可以。”
王晓燕的眼珠转了转:“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跳了好几个人,可网上的新闻报道又消失了,就是……事情大家都知道,但莫名其妙地没闹大,”她说,“就像是老廖没说错,真的什么事都不会有。”
“后来闹大了,对吗?”江淮问,“在‘宝贝’消失之后?”
王晓燕点点头,又低下头,江淮知道,她正盯着游影捅穿她心口的那柄剑。
在一年多时间里,门派至少做到了武器普及,游影手中的就是一把特效包括定身的蓝色品质长剑。
王晓燕说:“那你们问完了?是要杀了我了吧……不对,我已经死了,这是被拉起来再死一趟?”
在最后一部分拼合完毕后,“王晓燕”的肉与骨终于完整,睁开眼的瞬间,江淮看到对方的等级:lv35。
在失去脊柱后,老板的骨架不再挣扎,呆呆立在一旁像个标本,而等级相当于boss的王晓燕扑过来,对准了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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