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就能抓住整个瓶身,打开盖子,又闻到了熟悉的槐花清香。
只是这味道也越来越淡了。
连城闭上眼睛,似乎又回到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沁人的清香,温和的春风。
止疼药药效也来了,他陷入熟睡。
【宿主要进行第二阶段课程吗?】
来到熟悉的白色空间,屏幕上的课程不再是未开启的灰色,而是变成了流动的海蓝色。
连城滑动着屏幕,突然发问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系统反问了一个很哲学的问题。
连城回答不上来,翘起嘴角,手指翻动众多的课程。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只有沉浸在别人的世界之中,才能短暂地获得清醒。
所以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呢。
“那就选这个吧。”连城选定一节课程。
【检测到宿主已经进入睡眠状态,正在加载第二阶段课程:武馆世家的长子】【缓冲中:30%,50%……】
“你哥没事吧?”
清润的男声飘忽在耳侧,还有小孩子哭泣的声音。
连城睁开眼,一眼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青年。他穿着白色短袖,蓝色牛仔裤,身上还背着一台单反。
大雨倾盆,从屋顶滑落下来,在他身后形成一层透明的雨幕。
屋里没有开灯,可连城一睁眼,青年就像是感应到了一样。昏暗中,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笑的灿烂:“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你要被你爸打死了呢。”
“哥!”哭泣的小男孩飞奔过来,随意用胳膊擦拭流出来的鼻涕,趴在床边,抽嗒着问道:“哥你屁/股还疼不?”
连城一动,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
【连城是忠勇武馆的长子,传统武馆渐渐没落,他想要改变武馆的发展方向,决意走出一条和祖辈不同的路来,却遭到父亲的反对……】所以是什么路能让他爹痛下如此狠手?连城疼的龇牙咧嘴,他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
“小云,你去把药拿过来,我给你哥上药。”江谦从身上卸下单反,放在一旁的八仙桌上,又去拉亮了灯泡。
“可我爸说不能给哥用药,要让他长记性。”连云缩缩脖子,他爸打人可疼了,他不敢违抗父命。
“伯父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让你拿的,他保准就不会揍你了。”江谦笑的温和,手上动作却很快,在连城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他裤子褪了下来,露出被打的红肿的屁/股。
连城又羞又怒:“你干嘛啊?脱人裤子也不说一声?流氓啊你!”
连云抿着嘴偷笑,谦哥和他哥不一样,是个成绩顶好的好学生,从小他爸就特别喜欢谦哥。
谦哥说的话保准有用。连云脆生生应声“好”,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拿药了。
他一走,江谦就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笑也没了,讥讽地看向连城:“就你这怂样还敢去玩什么极限运动呢?还不是被伯父按在椅子上挨板子?”
连城随手扯过床单遮住自己的臀部,“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他说不过江谦。
“生气了?”江谦坐在床边,伸出手指轻戳他的伤处,连城从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身体素质好的很。
弹性也一流。
连城挥手赶他,江谦顺势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手压在背上。
“小城,你就这么想去玩极限运动?我听人说,那个很危险,每年都会死很多人的。”
“死就死了!反正我家还有小云,我爸又不用担心没人养老送终。”连城把脸闷在被子里,“再说了,我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吗?这些对别人来说很难,对我来说就是易如反掌。”
江谦沉默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连家的忠勇武馆就在江家隔壁,江家父母都是读书人,文文弱弱,儿子也是个白面书生。
连城不一样,他三岁的时候就被连龍扔到冰天雪地里站桩打拳,一天功夫都没落过,一场病都没生过。
江爸江妈觉得练武能强身壮体,却也不舍得孩子这么小就吃苦,江谦七岁时才让他跟着连家父子一起练功。
两家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连城江谦每日里形影不离,白天江谦教连城读书,晚上连城教江谦练功。
直到上了高中,连城铁了心不想学习,只想把武馆发扬光大。后来江谦考上了一流的大学,而连城也早早地在武馆教学。
可谁知道,连城现在居然又异想天开,想要参加极限运动大赛,重振武馆。
“这些年,愿意来学武的人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武馆会关闭。”连城声音闷闷,“我不想让武馆传承断在我手里。”
哪还有人愿意把孩子送来武馆啊,吃苦就不提了,说出去还没有逼格。还不如送去学跆拳道。
江谦松开他的手,看着往日里总是气势高扬的小豹子突然失去锐气,心里挺不是滋味。
“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伯父他也是不想你……”
“谦哥,药拿来啦!吓死我了,我爸就在屋里,不过他也没问我干嘛,看来是不生气了。”连云被雨水溅的发潮,头发也一撮一撮的。
江谦让他把药放桌子上,拿了连城的毛巾给他擦头发,“你可别再故意跑去淋雨了,上次就是这样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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