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我觉得他是真的打算要订婚。你真的不在意?”
还没等他回答,冯曜就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原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站在他那边。”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蓝亦洲再怎么说也是蓝家人,就算他无数次想要开口让他回来,一想到蓝家,他就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愤恨。
“是,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蓝亦洲做过什么我都看在眼里。你知道他之前那五年在国外有多难吗。”
白屿倏地看向他,他问过几次那五年蓝亦洲为什么一直不联系他,但蓝亦洲每次都回避问题,他后来也就不问了,想着他自己告诉他。
“告诉我,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冯曜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蓝亦洲在事故后,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时候,就被他母亲强行带到了国外,简直就是完全不顾他的伤。他母亲怕他在国内被蓝家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的人弄死,当然她可不是为了他好,完全是为了让蓝亦洲继承家业,因为她知道蓝亦洋根本不行。”
蓝亦洲被蓝母严格地监控起来,蓝亦洲昏迷了很久,而刚刚能清醒自己吃饭那会,蓝母就让他帮着处理蓝家的事务,还找了金融学讲师来给他上课。
蓝亦洲本来是想借机联系白屿的,但是他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而且如果蓝母知道他联系白屿,肯定更加严密的监管他,他决定先不打草惊蛇。
在出院后,蓝母也没有放过他,直接用他之前办好的身份证件让他进了金融专业,并且以照顾不方便走动的蓝亦洲为名,整天陪读。
蓝亦洲只好继续隐藏自己的心思,打算等蓝母放松警惕了再说。
等他终于渐渐脱离了蓝母的监视,也已经将近一年半了,但是他们依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蓝亦洋每次看到他都没有好脸色。
蓝亦洲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想着去联系白屿了,因为他怕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不顾一切地想要回去。可是证件手续之类的东西都在蓝母手里,蓝母也还是会注意着他的行踪,没有办法去补办。
在思虑良久后,他有了新的决定和计划。
蓝亦洲先联系上了梁文进,蓝母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梁文进是商业才子,蓝亦洲多跟他混很有好处。
他问了梁文进白屿的事,但是没想到对方也不知道白屿去哪了,他出院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说是会帮他查,蓝亦洲知道他没事终于放心了。
但是蓝亦洲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依旧处于被动地位,于是决定自己创业,但是创业初期永远是艰难的。虽然有梁文进搭桥,但是他不能一切都指着梁文进。
他在当地说服了几位大佬投资,而这过程是极其难熬的,蓝亦洲不仅要上课,还要躲避蓝母的监视,去帮大佬干活。
大佬给的条件也十分危险,包括帮大佬跟危险人士谈交易,有一次对方甚至枪火相见,就是在那次,蓝亦洲救下了冯曜,身上那个枪伤痕迹也是那次留下来的。
在AiM正式成立后,蓝亦洲让蓝亦洋帮他去引开蓝母的监视,蓝亦洋当然非常高兴,他最恨他母亲过分关注蓝亦洲,就好像只有他才能继承蓝氏。
蓝亦洲顺利地从蓝母那里搬到学校附近,虽然为公司的事情忙碌,但是有了梁文进帮忙能轻松不少,他在空闲时间去拜访了本来要考的那位音乐大佬。
没想到那位大佬非常欣然地接受了他,毕竟他当时能获得那个小提琴奖实属不易。
蓝亦洲在脱离蓝母后,一直在抽时间苦练小提琴,还好他的手指依旧灵活,大佬看中他的灵气和才气,两年后他便成了小提琴首席。
蓝母当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她把卢可送到蓝亦洲身边,表面上是为了培养感情,实则是为了换一种方式监视。
卢可一直追着蓝亦洲跑,虽然蓝亦洲明确告诉她他有喜欢的人,还是个男人,但是卢可就是不肯放弃。
于是蓝亦洲的生活又多了道麻烦,不过他可以在大佬的准许下躲在练习室里,同时处理AiM的事情和乐团的事,而冯曜是个相当得力的助手,有了他在,很多事都不需要他操心。
另外,他还结识了黑客天才黑哲,可以让他帮忙查当年的事故。
后来好不容易哄骗了蓝亦洋,让他把他的证件都偷出来。
“只是这样高强度连轴转,是个人都受不了,蓝亦洲的胃病也是这么闹出来的,但他还是这么硬挺过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因为谁吗?他是想尽快让自己强大,好回来找你。”
白屿一直沉默地听着这一切,心上蔓延着丝丝缕缕的痛楚。
他的痛苦,他的孤独,每一种让人心痛的情绪都清晰地剖析在眼前,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他知道他那五年来一定过得不易,没想到居然如此艰难。
他一直知道他飘忽的外表下有着一个坚韧无比却也无比孤独、伤痕累累的灵魂。
“总之,你劝劝他吧,也只有你能劝得了他了。”冯曜冷淡地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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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哥太牛逼了!”倪铮一脸兴奋地跑下楼,直奔向还在录音室呆着的白屿。
“你又在吵什么。”安燃白了他一眼,“没看到在这录音呢。”
倪铮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实上这个消息他刚听到的时候都炸开了,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讨论白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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