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那帮老板不吭声了。
让他们高价买,哪怕是几个人合买,那价钱也不是他们乐意出的,况且合买了之后怎么分配,谁切哪个部位都是官司,一个分配不好,恐怕又要闹出是非纠纷,这些老板都是做酒楼餐厅的,本身就存在竞争关系,这金枪鱼上市后,他们几家是肯定要抢客源的,所以眼下谁都不肯让别的竞争对手抢占了便宜,马威嘟给出来的这几个提议,这帮人显然都不想选。
那就没得谈了,马威嘟也懒得再搞什么谦让了,直接冲着那几个老板笑道:
“那我就谢过几位老板的厚爱,君子成人之美,我这承蒙大家割爱,就厚着脸皮收了,这鱼是我的了,几位请吧。”
几个老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也知道再僵着不过是自讨没趣,于是都纷纷转身离开,马威嘟则转过身迫不及待地就示意吴家开车门。
货车门打开,就露出里面一整条大金枪鱼,光是看着那块头,马威嘟就满意得不得了,这家伙也直接,想着一事不烦二主,直接问道:
“你们兼职送货吗?这玩意儿我要是带回去的话,恐怕搞航空托运也找不到公司承接,而且委托那种陌生公司来送,我也怕不保险,万一中途给我掉包,或者因为什么原因失窃了,那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马威嘟很是了解那些托运公司的德行,寄送的货物哪怕保价也不安全,如果货物出现遗失或者损毁的情况,那些公司可全都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推诿态度,事主想要求个公道都找不到门路,除了起诉跟对方打官司,根本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只可惜,吴家虽然合买了一个冷链式货车,却并不能承接长途货运单,尤其是马威嘟这个单,得从南浦送到帝都去,实在是太远了,吴家谁也脱不开身。
廖文在一旁听了倒是心下一动,笑道:“这事儿你找吴家没用,不如找我啊,当初我第一次在鲸鱼平台做直播,就是直播的阿强抓到金钱鱼一事,有个客户买了阿强那条金钱鱼后,也找到我说要运送那条鱼去帝都,我就是找我哥帮的忙,他早些年在运输公司工作,那家公司他很熟,也有很多跑长途货运的朋友,要什么样式的货车都有,你若是想要把金枪鱼运到帝都去,可以让我哥来给你联系人托运,绝对靠谱。”
一听这话,马威嘟果然就心动了,立马就点头把这个任务交到了廖文是手上:“成,那这事儿我就交给你办了,到时候我把我在帝都的住址发给你,你叫让直接送我家门口去。”
廖文点头应了。
吴家那边就开始切鱼了,马威嘟也大方,直接在整个金枪鱼部位最肥最美的地方切下了一大块分给了吴家,这条鱼跟魏顺德那边那条差不多大,马威嘟嫌麻烦也懒得去精准称重了,什么都是估摸着来,按照顺德酒楼那边的价格把切下来的那块肉估算好价格后,减掉那一部分,剩下的钱就全由他出了。
要转账的时候,吴强却直接表示这个钱他不要,让马威嘟直接转到廖文的卡上,把廖文都给整懵了。
“怎么个意思?这鱼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五条鱼分你一条,我还觉得你吃亏了呢,这鱼你要自家分还是卖钱,这都是你的事儿,你把钱给我干嘛?”
吴强却很是坚持:“之前你不是说要收我为徒,这话还算数吗?”
廖文理所当然地点头:“这个是当然,大老爷们儿说出去的话哪里还有反悔的。”
吴强就笑:“那这就算是我交的拜师礼吧,这钱我拿着才真是受之有愧,别人不知道咋回事,我却是清楚,要不是你在那儿指挥,光靠我自己折腾,咱们今天根本别想圆乎着从那虎鲸嘴里逃出来。”
廖文无奈,吴强这人个性相当固执,不想吴华为人圆滑变通,认定了一件事就死活不松口,谁劝都没用的那种,所以就算廖文这会儿不要这钱,吴强仍然坚持己见,而且这家伙还知道威胁人了,廖文不收这钱,那家伙就以不拜师来要挟,一副混不吝的姿态,把廖文给气得够呛。
可是怎么说的,这小子误打误撞的,还真就歪打正着抓住了廖文的顾虑点,廖文手里什么都不缺,唯独就受直播系统的掣肘,这个直播系统刚给他下发了新的支线任务,就是要收个徒弟来当新的继承者,得把他手里的路亚垂钓技术传下去,吴强说不要钱就不拜师,还真就一下子戳到了廖文的死门,让廖文不得不从。
廖文这下也蔫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应了,他心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只能将这个事儿记在了心上,想着什么时候总得把吴强给他的这笔钱给找补回来。
马威嘟买完了鱼,来南浦的目的也达成了,这家伙吃饱喝足还兜着走,顿时心满意足了,拍拍屁股就毫不留恋地准备离开,廖文开着车把这位老师送到了机场,马威嘟赶最早的航班就直接回帝都去了。
不过临走前这家伙还怕他那头金枪鱼出问题,一定要廖文仔细盯着,确定找的人靠谱才行,廖文笑道:“行,我到时候亲自给您把这镖押送回帝都成了吧?”
马威嘟只当廖文是在开玩笑,忍不住伸出手来朝着廖文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潇洒地进入候机室去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廖文刚刚说的那话还真不是开玩笑,古董文物都已经处理完毕,廖文也不打算在南浦继续逗留了,得赶紧赶去圣巴泰勒米把他媳妇儿接回来才行,不过在此之前他怎么也得去一趟帝都,和梅斯琴碰个面,把接下来的行程商议好,工作都尽量往后推,不能跟他去圣巴泰勒米的时间冲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