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商船被阻挡在大西洋沿岸一处小岛附近,整艘船被海盗给占领,船上的货物被海盗劫走,甚至连仅剩不多的几个船员都成为了俘虏。
若是日记在这儿就结束,那也便罢了,但后面的记载,却是这名船员心境转变,最后利用自己的拳脚功夫成功取得了海盗的信任,并且加入到了海盗组织,在其他船员都被处理了的情况下,他却得到海盗重用,慢慢同化成为了海盗组织的一员的心路历程。
如果日记只是记到这儿,可能还看不出什么,顶多也就是能够通过这些记录,彻底证实这个日记本的主人吴仁名,也就是施琼的先祖施耐德真是被海盗所迫害,被逼无奈才上了贼船当上海盗的。
但等到日记翻到最后一页,廖文却发现了古怪。
这最后一页,应该是留给家人的一封家书,写着若他遭遇不幸,让妻子带着孩子改嫁或者隐居,如果他尸首异处,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妻儿能在每年他生辰的时候,给他供奉四十一根檀香,点五两七钱香油,再烧五斤三两纸钱。
很多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可能都会有预感,就像廖文在做最后一个佣兵任务的时候,就隐隐有一种危险的预兆,他那个时候就感觉自己可能要遭遇不测,所以才会将他的玉佩留给施琼,想要让她帮忙处理自己的身后事。
所以施耐德在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出事的情况下,留一封遗书给家人,这并不奇怪。
但是一般人临死之前,都是交待财产或者告知妻儿留下的人脉关系,顶多再要求葬在什么地方,哪里有要求后辈在他生辰的时候祭祀供奉,还点名要供奉什么东西,甚至精确到几斤几两几钱的?
而且烧香烛纸钱,往往都是三的倍数,哪里有点四十一根檀香,又烧五斤三两纸钱的道理?这不是犯忌讳吗?
这遗书怎么看怎么怪异,糊弄糊弄那些不懂中国人风俗习惯的老外还行,但是像廖文这种土生土长的中国土著,就不怎么好忽悠了,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
“你也发现问题了吧?”
施琼冲着廖文笑了笑,“这是施琼的爷爷留下来的遗物,应该是跟随着施家族谱一块儿传下来的,不过在施琼的爷爷那一辈分家的时候,因为这一支人丁不够兴旺的关系,留给施琼家的东西就不多了,这本日记本破破烂烂根本不值什么钱,所以根本没几个人在意,兜兜转转反倒是落在了施琼的手里。”
廖文点了点头,他盯着这封遗书的最后那一段话,试图想要破解这段话的奥秘。
“别白费精力了,这遗书也不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怪异,这封遗书在施家祖上经手过那么多人,想要解开这个谜底的人不知凡几,但至今所谓的宝藏仍然还没被找出来,可见这批宝藏藏得有多深,不是咱们三两下就能找得出来的。”
施琼对原身祖辈的那些过往恩怨并不感兴趣,对于寻找所谓的宝藏也并不热衷,虽然施家早些年就已经落魄下来了,但是背靠着艾伯特家族,有老伯爵的关照,原主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富裕,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富大贵的亿万富翁,却也并不缺钱花。
在佣兵组织那么多年,如今捡回一条命不说,还能成为一个身份干净背景清白的素人,施琼对自己目前的顺遂生活相当满意,更何况现在她还找到了廖文这个昔年伙伴,就更加没有要去趟这个浑水的想法了。
“我记得你好像比我更不在意金钱这玩意儿吧?当初你在组织里赚了那么多任务佣金,大半都匿名捐出去了。”施琼不太明白廖文为什么会对安妮波尼的宝藏感兴趣。
支线任务的事儿廖文不能说,所以他也只能瞎掰了。
“我这具身体的家庭情况跟你不一样,如今我可不算孤家寡人了,上有老下有小,不赚点家业,将来老母亲有个病痛,孩子受个委屈什么的,我都没办法给人撑腰。”
“我总得想办法搞点钱,替我家小铃铛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吧?”
这话施琼还真没法反驳,她觉得廖文这话不是在诉苦,根本是在故意炫耀,有个闺女了不起了是吧?
但事实就是真的了不起,起码目前情况下来看,施琼肯定是不能像廖文这样拥有一个娇俏可人的小棉袄的,所以她只能强自按捺下内心的羡慕嫉妒和蠢蠢欲动,一脸郁闷和隐忍地看着廖文得意晒娃。
面上是这么说,但其实施琼还挺为廖文感到高兴的。
当年廖文加入佣兵组织的时候,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施琼是一步步看着这小子从愣头青成长为全能兵王的,接触过这小子的人都知道,组织里出了名的不要命的主,没什么必要,基本上没人会惹他。
归根结底,还不过是因为这小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从小就没有亲人,哪怕后来幸运得了鬼三千这个师父,也不过只有半路缘分,后来鬼三千没了,这小子就更加独了,仿若随时都可以抽身,整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了一般。
如今换了个身份,这小子有了家人,倒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冷清了,整个人多了一股烟火气不说,就连眼神里的凌厉狠辣都收敛了。
晚饭就是在施琼这儿吃的,这位教官什么都很好,唯独没能点亮的技能大概就是厨艺,所以廖文来之前,施琼就在大酒店定了餐,有专人送来的中餐菜色,量都非常的足,以廖文的饭量也是绝对可以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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