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总是我的合作伙伴,我相信宴总会好好护住我的后背。”顾雪仪说。
宴朝听完,却忍不住叹气。
她还不如不解释。
后面这段话显得理智又冰冷。
而单单“因为有你”四个字,倒是足够他捂在胸中,悄然快乐很久了。
“弱者,人恒欺之。不能指望他们有良心发现。那就干干脆脆,让他们看清楚我拥有的力量。”顾雪仪说着,顿了下脚步:“那是潜艇吗?”
宴朝应声:“是,太太很强。”
一路走过,那些人不仅仅再是敬畏宴朝了,他们同样敬畏顾雪仪。
有本事的人,总是叫人忌惮的。
顾雪仪走过去,蹲了下来,摸了摸潜艇,转头问:“这个国内好像没有?”
“嗯,多用于军事。”
“它会潜到水下?”顾雪仪好奇地问。
她仿佛又褪去了刚才那身凌厉的外衣,蹲在那里,仿若少女,问出口的问题都带上了几分可爱。
“是。”宴朝说:“我会开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带两个救生员,带个保镖,一起下水。”
这都是她第一回上到海面,当然更没有去过海底了。
顾雪仪对未知的东西,总是不畏探索的。
她点了头。
两人立刻就去换了一身装备,然后把那笨重的铁玩意儿开了下水。
这东西不比军用的,下潜不了太深,但这也足够了。
随着沉入海面,周围的光线一点点被吞没。
周围黑了下来。
顾雪仪问:“没有灯吗?”
宴朝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
有点奇怪。
顾雪仪皱了皱鼻子,不过也没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抓紧了身上的带子。
一种源于大自然,源于天地之间的威压,压在了她的身上。
海水的颜色由浅变深。
人类心底面对未知的一切情绪被引了出来。
孤独、畏惧……
这时候宴朝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他的方向拉了拉。
顾雪仪没有抗拒。
在黑暗之中,靠近熟悉的人,会获得更多的安心感。
宴朝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
有点痒。
顾雪仪怔了下,正要挣开,就听见宴朝问:“太太的手腕不疼吗?”
“还好。”
要知道练鞭子,最重要的就是腕力。
顾雪仪突然感觉到手腕处一热。
那是……什么?
他亲了她的手腕?
还是她的错觉?
一束光突然在黑暗中亮起。
光透过厚厚的玻璃壁,照射了出去。
“带了手电。”宴朝说着,让保镖接管了潜水艇,然后带着顾雪仪走到了离玻璃更近的地方。
趋光的鱼,猛地撞了上来。
避光的鱼,飞快地抖动着离开。
顾雪仪从来没见过的海底世界,就这样呈现在了她的眼中。
但手电的光柱实在不够粗,顾雪仪只能靠得更近一点,才能看得更加清晰。
两个救生员还在后面忍不住用法语嘀嘀咕咕。
“先生为什么不开灯呢?”
“不知道。”
宴朝的声音突然在顾雪仪耳边响起:“我发现了一件事,今天太太换枪,每次都要剩上一发、两发的子弹……”
顾雪仪扭过头和他说话,但因为靠得太近,那一瞬间,几乎要亲上他的侧脸。
顾雪仪往后退了退,这才说:“还是你提醒了我。”
“嗯?”
“你告诉了我每把枪,分别有多少的弹容。于是我就留意了一下,龙珍每次打到枪里只剩下一枚子弹的时候,就会换枪。”顾雪仪顿了下:“我猜,剩下那一颗可能做了手脚……哦,也许是枪做了手脚。……或许是炸膛?反正小心为上。”
宴朝眸光一沉,冷声道:“她一直催你试用,……她想杀了你?”
顾雪仪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应该不是。不过难保她后来没动过这样的念头。”
宴朝眼底的戾色这才褪去了。
潜水艇之中本来就光线昏暗,倒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变化。
宴朝拾回了理智,淡淡道:“他们想杀了艾德诺?”
顾雪仪笑了笑:“宴总真聪明。”
“不是宴总。”
顾雪仪:“习惯这样叫了,宴总不是也叫我太太吗?”
宴朝心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他叫她“太太”,一声一声,是真的将她当做了他的太太。
宴朝也不再接着纠正,说:“艾德诺和哈迪斯斗了个你死我活。艾德诺只是与老福勒交好。而哈迪斯却出现在了那张照片上……”
“关系孰近孰远,一目了然。”
“过去我倒不知道哈迪斯还有这样的本事。”宴朝冷声道。
“这种人,最需要小心。”
两人看了一小时的海底世界,然后就回了游轮。
游轮之上舞会又开始了。
顾雪仪重新走进宴会厅,那张照片已经被撕没了,转而替代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合照。
就在宴会厅里众人翩翩起舞时,一声枪响。
谁也没有在意。
游轮上多的是违法之徒。
他们在国外都是一方大佬,走私毒品、军火,甚至搞赌场……枪响算什么?也许是在靶场玩儿,也许就是打死了某个小弟……都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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