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宴家啊。”
“你去给宴太贺喜?嗯,贺喜是应该的。但是宴家你进不去啊!”她的丈夫王子雄皱了下眉,说:“这么多年,除了宴总失踪的时候,有人登了门外,你看谁登上过宴家的门?”
王太太愣愣道:“可是宴太请我去的。”
王子雄不以为意地道:“她只是宴总的老婆,宴家她能做主吗?你别去自讨没趣了。宋太到时候肯定要组织聚会的,你到时候去凑热闹不就行了?”
王太太想了想自己。
自己在王家也做不了主。
好像……好像是这么个理。
但是王太太又想着,刚才和宴太打了电话说要去,如果这会儿不去的话,那岂不是还要得罪宴太?
求上门的还是自己呢。
王太太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子雄脸色拉了拉:“一会儿让宴家拦门外,丢的不还是我的脸?”
王太太上了车,径直到了宴家大门外。
厚重的铁门紧紧关着,看着冷冰冰的,但王太太抬头一看——
两只红灯笼一左一右挂在上面,透着说不出的喜庆。
王太太愣了下,才下车抬手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保镖过来了,隔着一道门,轻声问:“您有什么事吗?”
宴家果然规矩多。王太太心底一时也没底儿了。
她其实也是听说过的。
她听说连江家、宋家这样的,上宴家门拜访,都曾经被拦在门外过。
王太太连忙扯出个笑容:“我来见宴太太。”
保镖惊了下:“好,您等等。”
他连忙回头去打别墅的内线电话了。
之前先生不在,宴家理所当然由太太做主,但现在不一样了。先生并不喜欢别人到家里做客……
宴朝刚刚又结束了一个远程会。
一个内线电话接到了他这里。
宴朝接了起来。
那头传出了保镖的声音:“先生,有位王太太上门,说是应了太太的约前来的。”
宴朝搜寻了下记忆,没能从中找到什么王太太。
“太太约了她?”宴朝低声问。
“是,她是这样说的。”
“让她进来吧。”
“……是。”
王太太当然不能开车进去,她只能跟着保镖沿着路往前走,绕过前花园和喷泉,来到了门厅。
当真正踏足宴家的时候,王太太都还有种不真实感。
没、没被拦啊?
女佣请她坐下,又给她倒了茶,然后就有人上楼去请顾雪仪了。
王太太坐在那里,左右一打量,发现别墅里不仅有灯笼挂着,竟然还贴了福字,贴了窗花……真是好、好接地气啊。
这时候脚步声响起。
顾雪仪下楼了。
王太太抬头望去。
这位宴太太的打扮简单,不如宴会上的气势逼人,倒是让她感觉到没那么具有压迫感了。
顾雪仪也打量了一眼这位王太太。
长相温柔,姿态端庄,头发烫了个卷儿。
好像上次沙龙的时候,她也在。
顾雪仪说:“律师还在路上。”
“律师?”
“嗯,合同上的一些漏洞,需要专业人士。”
王太太一下紧张了,她想起了那次沙龙上,顾雪仪微微勾唇、神色冷淡的模样,又想起了顾雪仪说过的话。
那些项目……有问题?!
“你叫什么?”顾雪仪在主位落了座,从女佣手中接过一杯茶,低声问。
王太太也不生气,连忙重复道:“我是王子雄的太太,我姓李……”
“我是问你的名字。”顾雪仪也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我啊?”王太太顿了顿,这才说:“李辛梅。”
她放下手里的项目书和合同,指了指上面的签名。
顾雪仪看了一眼,点了头:“嗯,你先简单和我说一说吧。”
李辛梅连忙说了起来。
律师差不多过了半小时才抵达宴家。
内线电话又一次打到了宴朝这里。
“律师?”宴朝站起身:“让他进来。”
律师抵达客厅的时候,宴朝也推开了书房的门,反手锁上,缓缓向楼下走去。
李辛梅见到了宴氏的律师。
宴氏的律师团可太有名了,李辛梅当然是听过的。应该比红杏的律师团更厉害吧?红杏用的律师,可不是宋氏本家的。
李辛梅心底滋味儿有点复杂。
宴太竟然这么上心?
正想着的时候,李辛梅看见律师猛地站了起来,喊了声:“宴总。”
李辛梅僵了僵,尴尬地起身:“宴总。”
哪怕宴朝看上去并不难相处,但还真没几个人不怕宴朝。
李辛梅本能地转头去看顾雪仪。
顾雪仪放她进来,宴总知道吗?
宴氏的律师是能随意用的吗?
然后李辛梅就看见,顾雪仪连起也没起身,只抬头淡淡道:“宴总忙完了?”
宴朝应声:“嗯。”
顾雪仪顿了下,问:“今晚吃粉丝煲好吗?”
宴朝诡异地停顿了下。
李辛梅:?
连晚上吃什么,宴太都要过问宴总吗?
宴朝:“……那就粉丝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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