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沫眠和池慕安一同翻阅着这份资料,寸头男在旁边讲起:“我们查到此人是一家保险企业的普通职员,父母是开鲜果超市的小生意人,年收入也不高,妻子无业,在家里带孩子。家住在市三环,有一辆不到二十万的车。我们预估,三百万应该是他们家庭不吃不喝十一年的收入。”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口气给了报社三百万。
江沫眠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那些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钱。”
“嗯。”寸头男说:“但是我们查到他有一个远房表哥,叫王顺尧,是做电子器械生意的老板,年进四个亿,经常卖摄像机等类的物品给不同剧组。”
江沫眠抬起头,问:“那个王顺尧的资料呢?”
寸头男说:“在最后三页。”
江沫眠马上把资料翻到最后,一条条的阅览下去,终于在这个王顺尧的近日信息中发现了一丝端倪。
池慕安也看见了那条,轻轻用手指着。两人对视一眼,江沫眠把资料收了起来:“谢谢,这件事我们知道了,有事我会再叫你。”
寸头男点头,带上黑色鸭舌帽,将外套拉链拉到最顶上,遮住嘴,步伐迅捷地走出了包间。
“你怎么想?”江沫眠手上轻轻搅拌咖啡,冷不丁地问。
池慕安思索一阵,点点头:“如若是她,朕觉得合乎常理。”
王顺尧的资料里,除了有一段记录他在两个星期前的某天本人出入银行办了转账手续外,还有另外好几条上,写着他在好几个私家宴会上与宋云彤勾肩搭背举动暧.昧。
他这种生意人,就算是卖过拍摄器械给剧组,也和池慕安这样一个演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要是他和宋云彤有些什么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星起比赛的决赛在即,作为后起之秀的池慕安现在可谓是人气如日中天,不仅可以和宋云彤分庭抗礼了,甚至前几次比赛,还略胜过她一筹。要是王顺尧是为了帮宋云彤做点什么,怎么派人陷害池慕安都合理。
想来想去,只要池慕安的名声在决赛前一受损,那这件事最直接、且最大的受益者一定是她目前的对手宋云彤。
“宋云彤还是有点后台,知道找人帮忙。”江沫眠淡淡的轻笑道,但绝对不是欣赏,而是蔑视。
宋云彤今年才不到二十五吧?公共场合和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搞暧.昧,搞完还能一边立清纯人设,隔着网络是能把人做得多虚假。
“小人蝇营狗苟,也是世事如此。”池慕安在一旁评价,“江小姐,朕这次能洗刷冤屈,都是依仗了你的本事。不如……等决赛结束后,朕为你准备一顿盛宴如何?”
“好啊,那我等着。”江沫眠笑着接起正在此时响起铃声的手机。
一听对方声音,是公司的公关部长打来的电话,江沫眠把电话平放在咖啡桌上,打开了免提。
那面问了一句现在方不方便谈话,等江沫眠答应了,才慢慢开始说。
公关讲,刚才报社那边打电话来了,社长说程远康又来了报社,拿着转账的记录说事儿,让他们赶紧把收集好的新闻放出来。报社原本以通稿还没编写好的借口拖延了几天,可没想到程远康今天来,不仅态度强硬,还带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混混,一行人赖在公报社里不走了,一定要等他们把采访新闻都放出去了才离开,不然就在这儿闹一天。
社长只能偷偷摸摸躲到厕所里向他们公关部求助,这会儿还正在线等着回话。据说已经迫于无奈,找出了自己患有便秘,需要长时间蹲厕才能解决完人生大事的借口拖住那群混混。
公关同时连着两个电话,躲在厕所的社长能隐隐约约听见江沫眠的声音,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小声又急迫地喊:“喂,是江小姐吗?江小姐拜托你帮帮我们,他不走,非要逼我们发新闻,我们这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小姐你行行好,给个法子吧!”
“江总,怎么办?”公关也问。
“发。”江沫眠斩钉截铁地告诉社长:“他们不是逼你发吗,那你就发。”
“啊,这……江小姐……”社长犹豫了。
他们就是一个小小的报社,别说不敢招惹这市里的地头蛇了,对风盛传媒小江总的逆鳞更是要避而远之。
江沫眠还是那句话:“没事,我说的,你发。那通稿原件我也看过了,写得不错,你该怎么发就怎么发。”
社长蹲在马桶上,竟然一时都分不清她说的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直到江沫眠风轻云淡告诉他:“你怕什么,这件事所有澄清资料和真相证据都在我手上,你依着他们的要求先发他们的稿子就是了,两天后我来找你,配合我做声明,保证你的报社不仅没事,还能把下半年的业绩超额完成。”
社长这才彻底放了心,擦了擦屁股,出去通知员工发稿子了。
一篇#池慕安欺凌老人#的通稿放到了网上,半个小时内,登顶热搜。
江沫眠依旧坐在咖啡厅里,享受着热腾腾的咖啡,一边好整以暇地刷着微博。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件事一出来以后,宋云彤手机的5G网络瞬间开启,冲在冲浪第一线,义正言辞地举着枪.支炮/架,转发了那条微博,义愤填膺地痛斥了池慕安的行为。最后微博末了附上一句\希望大家温柔对待身边的老人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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