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箱子,和上次温檀在工厂里看到专门用来运货的无异。等到木箱的打开了一面,露出里面的东西时温檀才诧异道:“这是……壶身?”
按照之前了解到的情况,玉壶碎成了八块。在第一次和宋曼卿见面的拍卖会上,拍卖的那个是玉壶的把手。后来在工厂中和卓茴的争斗中,那一次拿回了另外一边的玉壶把手。
所以现在宋家手中集齐了玉壶的两个玉把手。
温檀想到那天晚上卓茴放在手心的那个碎片,掌心大小,或许还没掌心大小,那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走到那壶旁边,光滑圆润的壶肚上玉的裂纹清晰可见,大约也就三四十厘米高,静静地躺在箱子里。
这是……
宋曼卿的目光却没在看壶,在看温檀认真的神情。亮堂的灯光下,温檀的皮肤就像是玉一样,甚至比玉还要好看。
温檀伸了手去像是想触碰,在快摸到的时候又顿住,犹豫着问宋沉:“我可以摸一下吗?”
“请便。”宋沉做了个请的动作,“你应该知道这并非真品,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不打紧的。”
温檀自然是知道这不是真的,在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
但这玉石的质地,光泽,还有这做工,无论是哪一样都和之前拿到的玉壶碎片的真品并无两样。
宋曼卿道:“这件玉壶的仿品做的和真的已经相差无几,这个纹样和壶身的大小,各处的彩绘,都和我之前在宫中见到的玉壶没什么两样,不,几乎是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的?”闻言,温檀的眉头皱起来。
宋沉道:“这是我从码头边上的地下市场收过来的,据说卖的人也是熟人委托,暂时寻不出这个造假品的来历。只能说,能烧出这样一个好的赝品,那人必定也是知道这玉壶的作用还有宋曼卿的身世,或者说这就是要吸引我们过去找他。”
“曾经入宫的瓷器一律由官窑烧制,在官窑附近的村庄里汇集了各地的烧瓷能人,如果是那地的后人,熟知烧制的技巧的式样不足为奇。”宋曼卿不知为何看了温檀一眼才讲这话说出来。
温檀突然说:“那我们还在等什么,能烧出这样的壶身,说明那人要么知道真品的下落要么就是见过,我们快点去找?”
“这就是其中的缘由所在了。”宋沉微笑,对着温檀说,“琴州市地处西北,就算是古时候都是皇帝管不着的地界,官窑也不设在此处。但后头我又派人仔细追查这壶身的来源,发现它来自于你的家乡海城。”
“最先是从海城的古董交易市场发现,后来大家都知道我说的那个玉壶的故事,便加快把它从海城运送到了琴州。”宋沉沉吟道,“几乎可以说是千里迢迢,来的那样快,就好像有人上赶着送给我一样。”
温檀道:“你的意思是……”
“想要知道这壶身到底什么来头,大概只能麻烦你出趟差了。”宋沉让人将箱子盖上,摆摆手道,“当然,你可以任选人陪你去,自然不会让你自己去的。”
温檀还没说话,就听到宋曼卿说:“不用选,我陪她过去。”
宋沉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去吧去吧,小温,你还可以顺便看看父母,也好久没回去了吧?”
说的是,这边工作繁重,上一年温檀就没回家。她看着宋曼卿清清爽爽站在自己身边的模样,不由得唇角上翘起来。这次回家是带着宋曼卿的,对她来说又有些意义不同。
“只剩三个月了,我们现在还差一半。”宋沉徐徐叹了口气,“按照国师的手札里讲的,玉壶会碎成八片,他命当时的琴州八大家族各收集一块,分别为宋、卓、季、吴、黎、柯、尹家和金家。吴家柯家早就投靠宋家,尹家没落,金家和季家我们来往的也不多。”
“都两千年了,谁知道这碎片当时八大家族到底找没找到?你看柯听寒家里边就没有碎片,还是吴家投靠过来的时候,给了家里的那块玉把手。”宋沉想到这件事就愁,怪就怪玉壶碎片承载不了穿越时空这么大的重任,能带宋曼卿来到现代,却碎了。
宋曼卿安静听完,说:“找不到便算了。”
看到温檀的眼神投过来,她微微一笑,“我也不想回去了\0。”
柯听寒打趣道:“那还是你行,为了爱情命都不要了。”因为现在温檀已经知道了宋曼卿的所有情况,所以她讲话也不避讳着。
温檀拉了宋曼卿的袖子一下,怪她:“不行!还是要找到的。”
她将宋沉的话好好笑话了一番,才问:“原来国师的手札真的有啊?”当时殷娅和她说起的时候,还一副完全不信的语气。
“真有,不过现在我们得到的都是复写了好几遍的了。”宋曼卿轻笑,“那时候的文字放到现在你们也看不懂,而且国师的那本手札到现在都要碎成渣子了。”
温檀说:“上回见到卓茴的时候……我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了,是玉壶碎片。”
“不用紧,就放她手上再保管几天。”宋曼卿淡淡道,语气并不在意。
“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各大家族现在保管的人要呢?”温檀问,“既然是一开始就传下来的,去拿应该不难。”
宋曼卿摇摇头,“我们何尝不想这样?但八大家族虽然现在仍旧屹立,但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人家愿不愿意听你的是个问题,还有就是可能已不在琴州发展。像季家的老爷子就已经离开了琴州,但季老爷子手上并未收藏有碎片,只知道有古时有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