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准备开口,宗仁却抢先一步道,“我喜欢昭昭,但是婚姻大事,还需要请大师算好合适的生辰八字,择良辰吉日,我还需要去我父母坟前祭拜,告知他们此事,所以还请再给我多一些时间。”
宗仁郑重道,“和昭昭成亲,是我的人生梦想。我不想草草了事,请诸位给我一些时间准备。”
曲昭眯了眯眼,当场没有发作,却在送宗仁离开将军府时,不爽的踹了他缎靴一脚,“你不想和我成亲?
别撒谎,你骗的过他们,骗不过我,你若真是恪守礼法的书生,又怎会和我刚在一起就半推半就的去了客栈开房,昨夜答应留宿我寝间时,你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宗仁眼神暗了暗,双手按住曲昭的肩膀,语气郑重,“姐姐,是我家里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想扫平所有的障碍以后,再同你成亲,请你务必相信我。”
宗仁倾身亲了亲曲昭,撒娇道,“原来姐姐比我还着急,我好高兴啊,谢谢姐姐能够如此钟情于我,小书生不胜感激。”
曲昭想都没想就是一巴掌糊在宗仁脑袋上,“谁着急了?我不胜感激你个头,赶紧滚回你的大理寺!”
而后半月,京城太平,宗仁得以闲暇都会在傍晚时分提着食盒拜访将军府,其实他并非下厨好手,他的手指细嫩,看着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包,况且书生里也有君子远庖厨一说。为了给曲昭带自己做的小点心,宗仁经常会遭受一些肉眼难以察觉,稍微晚到将军府半个时辰就已经愈合的伤。
宗仁把脂腹烫出的小水泡递到曲昭眼前,卖惨,“今日我忘记用布垫隔着,直接用手去挪蒸笼盖子,就被烫伤了,好痛,你呼一下,不然我都没有动力给你做点心了。”
曲昭用筷子夹起最后一颗圆润饱满的虾饺,往嘴里一丢,把光盘行动进行到底后,勉强把注意力分了一些给宗仁的手指头,她的眼睛其实贼好使,只是刚刚因为吃虾饺着实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伤口没有了,曲昭目光所及只剩白盈盈像葱段般的指节,她琢磨了一会儿甚至不知道那个已经愈合的伤口具体在哪一处。
于是曲昭挠了挠头,给娇气包宗仁提意见,“要不你以后别下厨了吧,我又不是吃不起饭要你一天天给我带食盒,也可以避免再受这些小伤困扰。”
哦。宗仁长长的翘睫毛垂了下来,慢吞吞收拾好食盒子提着起身,因为今日曲昭已经取下了固定腿脚用的木条支架,宗仁便揪揪曲昭袖口,“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提食盒来找你,那我明天不来送食盒了,但是你今日能送我回家吗,外面天色黑了,我心里害怕。”
曲昭瞥宗仁一眼,因为两个人关系曝光的太快,以至于全府盯梢,在将军府里再也没有机会能做些什么出格之事,她起身,与他并肩而行,往将军府外走,“成啊,多大点事。”
走道半路,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中,归家的行客匆匆,曲昭忽然就握住宗仁的手,把他往自己的身边带,美名曰被撞到了不好,她的脂腹碰了碰宗仁说自己受伤的那根手指头,“我不是不喜欢你提食盒过来找我,我是不喜欢你受伤。”
宗仁撇撇嘴,“那我说我受伤了,姐姐都不会哄我的,我就是想听你哄哄我。”
曲昭冷笑一声,“堂堂正正小将军,潇潇洒洒曲大侠,是不会放下身段去哄一个小书生的,下辈子吧。”
哦。宗仁生了一会儿闷气,低头看着盖在他手背上的曲昭的手,忽然就原谅曲昭了,他指着街尾的成衣铺说,“姐姐,那你陪我去逛成衣铺,我想给猪找找做新的兔子衣裳,它最近发胖了。”
三大五粗并未光顾过成衣铺的曲昭:“......”他为什么总要拉着我做这种有损大侠风范的事情。
心里是拒绝的,脚步却是诚实的,曲昭勉强的跟着宗仁走进成衣铺,全当是哄他了,毕竟小书生心思细腻敏感,拒绝他他会受伤的。
成衣铺的老板娘李信月是个干练会做生意的,据她自己说,她原先在城郊的染布坊工作了有十余年,最近才攒够钱出来单干,她给宗仁介绍了自己染出的各色布匹,的确工艺扎实,色泽鲜明,手感上佳,物超所值。
宗仁出手相当大方,指着各色布料都来了一匹,并且不准曲昭帮他提自己的战利品,“姐姐,就像你不准我碰你的莫邪一样,你也不能碰我的布匹,这是我用来俘虏你芳心的武器。”
宗仁满心欢喜的走出成衣铺,“姐姐,其实我除了帮猪找找做兔衣,我也想给你做一套束衣,会很飒的,保证穿上去你就是全周朝最威风凛凛的侠客。”
曲昭并不买账,“我本来就是全周朝最威风凛凛的侠客,而且你知道我的尺寸吗,就夸下海口要帮我做衣裳,我对衣裳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宗仁垂眸看着曲昭,视线慢慢的从头到脚都滑了一遍,不知道是想到什么,面红耳赤的,飞快的俯身曲昭耳畔说道,“我想跟你做丈量尺寸的事了。我很聪明的,你多给我丈量几次,我保证会记得一清二楚,做出来的衣裳让你......舒舒服服。”
曲昭眯眼,目光所及,他的耳廓坨红,明明害羞的不得了,却还是鼓起勇气对她多了那么大胆的话,属实让她忍不住调侃道,“看不出来啊,你不是一个保守循轨的腐朽书生吗?你刚刚的行为犯了淫.乱罪,是要被拖出去浸猪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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