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没办法走路,只能靠左脚跳出去了。
身上穿的裙子下摆又长又累赘,影响玉姝发挥,她索性把裙摆拉起来缠在腰间。
“咦,你这是在做什么呀?”萧景曜的声音突然从旁边的一角传出来,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玉姝走去。
“哎呀……”一见萧景曜出现,玉姝脑子里闪过不好的事,顿时被吓了一跳,脚下站立不稳,眼见着身子往旁边倒去。
“小心。”萧景曜大长腿往前一迈,伸手接住了玉姝,没让她直接摔倒在地上去。
玉姝手抓住萧景曜的胳膊站稳身体,随后不着痕迹地放开手,还想往旁边挪一挪,试图跟萧景曜拉开一些距离。
哪知萧景曜竟还是扶住她的胳膊,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玉姝轻轻挣扎了一下,想让萧景曜自觉地放开。
可惜萧景曜就是不放手,还在她面前轻笑了一声。
听到萧景曜的笑声,玉姝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想也没想就要把萧景曜推开。
“别乱动,你想摔到地上去吗?”他笑着说,一副好像很关心她的语气,大手牢牢握住她的胳膊,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朕可不敢保证还能及时救你。”
话传入耳中,怎么听怎么像在嘲讽自己,玉姝心里更加生气,可又拿他无可奈何,谁叫她现在受了伤,确实行动不便,只能受制于人呢?
“皇上召我来,就是为了跟我扯这些的吗?”玉姝嘲讽出声,“不觉得浪费时间?”
“当然不是。”萧景曜随即一笑道:“朕召你来,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让你见一见。”
见人?见谁?
玉姝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不安,“你想让我见谁?”
萧景曜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像是要探究什么似的,忽地弯唇高深一笑,道:“前朝七皇子,睿王沈嘉清。”
当地一声,玉姝只觉得脑海里一声闷响。
睿王沈嘉清,她的七皇兄,他还活着?
萧景曜把玉姝眼眸中的丝毫变化都一丝不漏地看在眼中,淡声道:“很意外吧?”
玉姝当然很意外,上辈子萧景曜带大军攻入皇城的时候,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她的那些皇兄皇姐纷纷仓皇出逃,留下来抵抗的人不多,要么被伺候的下人杀了,要么被萧景曜的手下杀了,要么在路上失去了踪迹不知死活,她也一直以为她的七皇兄早就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但显然萧景曜安排他们两兄妹见面,并不是为了让他们兄妹团聚的。
玉姝很快回过神来,竭力按捺着心头的惊喜和激动,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道:“确实挺意外的。”话落她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他不是前朝余孽吗?皇上怎么还会留着他的性命?”
听到“前朝余孽”四个字,萧景曜意外深长地看了玉姝一眼。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萧景曜在御书房跟魏卓见了一面,魏卓把他这些日子查到的有关西姜九公主的事一一向萧景曜汇报了一遍,其中就包括了西姜九公主在各处留下的那个特别的标记。
魏卓当时是这样跟萧景曜说的,“属下派人多方查找,又顺着死了的婢女香菱找凶手,最后发现西姜九公主留下的那个标记是前朝皇后独创的联络暗号,而西姜九公主要联系的人,很可能是前朝睿王沈嘉清。”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萧景曜微微吃了一惊——西姜九公主居然和沈嘉清有联系?她一个西南偏远小国的公主,跟一个前朝王爷有什么关系?他们在密谋什么?
萧景曜一下子想到了西姜九公主的长相,沈嘉清说不定和他当初一样,把西姜九公主当成了另一个人。或者沈嘉清想利用她的样貌,让她接近自己,做些他安排的事也不一定。
这么一想之后,萧景曜当即就有了一个决定,不如就让沈嘉清和西姜九公主见一面,让他们两个人当面对质,看看他们两个人究竟要如何把这场戏演下去?
萧景曜意味不明地反问玉姝,“你觉得朕不该留着沈嘉清的性命?”
玉姝微愣了一下,心里暗自猜测萧景曜说这话的意思,总不该是什么好话,更像是在试探她。
玉姝眼珠子一转,好笑一声,“皇上怎么问起我来了,我只是个小女子,不懂这些的。”
“好一个不懂这些。”萧景曜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九公主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啊!”
玉姝:“……”艹,一种植物。他能不能好好说话?有必要这样含沙射影,拐弯抹角的吗?
“九公主想不想见他?”萧景曜又问道。
玉姝眨了一下眼,真心话当然很想,但嘴上还是说了不想的话,“我为什么要见他?他一个前朝余孽有什么好见的?他是长得很帅,貌比潘安呢?还是脸上开了花,跟常人不同啊?”
她口中故意说着贬低沈嘉清的话,好让萧景曜相信她和沈嘉清真的没什么关系。
萧景曜闻言笑了笑,“这或许要让九公主失望了,沈嘉清既没有长得很帅貌比潘安,也没有脸上开花不同常人,他只是身份比较特殊,最近也过得非常颓废,听说前两天在府里喝醉了酒差点儿掉进荷花池里淹死了。府里的人伺候不周,实在需要出来走动走动,多见一见人,开阔一下心情,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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