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眼眸湛亮如星,微微弯起,分外透彻。
夏泽有些心慌,总觉得这里头有些花花肠子。聂忘舒一向是个沾酒必多的人,只要他肯作陪,总会想着法的灌他。
今天这么善解人意,委实有些不对劲。
银壶一抬,清亮的水线跌入杯盏,聂忘舒推给他一杯,“尝一尝吧,可是美酒哦。”
“……”
夏泽警觉的看他一眼,修长的两只夹住杯盏晃了晃,随后又拿来银壶摩挲一番,不是阴阳壶。
“怎么,害怕我给你下毒?”聂忘舒爽朗的笑起来,率先干了一杯。
赶鸭子上架,夏泽也不好再推脱,端起杯盏抵在唇畔,好看的喉结随之滚了滚。
入口辛辣至极,他不禁皱起眉问:“怎么有股怪味儿?”
“怎么可能?是你吃包子吃的吧。”聂忘舒天真无害的眨眨眼,左手揽住他的肩膀,右手捏住他的手,“别想逃酒!”
夏泽还没反应过来,抵在唇边的酒就被他硬生生灌进喉咙。
“咳咳……”夏泽捂着嘴干咳一阵,辛辣自上而下坠入胃中,他忍不住埋怨道:“什么美酒,分明跟药差不多!”
“瞎说。”聂忘舒勾唇一笑,看他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行了,酒也尝了,我就先告辞了。”
“……”
精致的银壶又被聂忘舒放回食盒,临走时,他与夏泽耳语:“晚上,稳住。”
简短的四个字让夏泽怔然无声,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春夜,天上彩云追月,地上翦翦轻风抚院而过,裹挟着清凉的花香,沁人心脾。
瑛华去沐浴了,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夏泽一人。
他身着中衣躺在榻上,身体愈发热起来。自从喝了那杯酒,他就开始难受。坚持到现在,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是束缚了很久的笼中鸟,挣扎着想要突破羁系。
“晚上,稳住。”
他心里渐渐明朗,聂忘舒给他喝的,根本就不是一杯酒。
眼看自己中招了,他赶紧从榻上爬起来,想要出去吹个凉风,谁知门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打开了。
“公主,慢着点。”翠羽搀着瑛华进了寝殿,旋即告退了。
门再次阖上,窸窣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夏泽背身躺在榻上,揪心的攥紧了拳头。他心里暗叹,千万别过来。
然而他现在这个状态,瑛华无法置他于不顾。她站在榻前,眉心隆成了小山。虽然两人冷战许久,但她不睡,他也不会睡。
今儿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还在为聂忘舒的事耿耿于怀?
瑛华坐在榻边,探着身子窥视,惶惶睁大了眼睛,“夏泽,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
终究还是爱着的人,再怎么赌气也无法视若无睹。她忍不住担忧起来,摊手覆向他的额头。还好,只是有些微热。
她不知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夏泽开始神魂颠倒,他一直隐忍,在此刻就要破功了。
清雅的淡香萦绕而来,柔滑如缎的发丝全都垂在他的脖颈处,带来抓心挠肝的微痒。他燥热难耐,耳后都跟着通红一片。
神志愈发恍惚,仪容韶秀的面庞仿佛带着钩子,一下下将他拉入罪恶的深渊。想要公主的感觉到达了顶峰,他看她就像看到了猎物,恨不得扑上去将她吃干抹净。
攥紧的手上青筋爆出,夏泽强撑意志说:“我没事,公主离我远点。”
他是好意,不想碰她。但这话乍听起来的确有些伤人,瑛华拗脾气瞬间上来,置气道:“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好心好意关心你,你竟敢让我离远点?我偏不!”
吃了江伯爻的亏,她现在恨死了热脸贴人冷屁股,越想越气,故意往夏泽身上压了压。
殊不知她的酥软彻底浇灭了夏泽最后的理智,借着东风,他不想再克制下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榻上,动作颇为强硬。
面前的男人半阖眼眸,脸上绯红飘散,斜襟微敞,露出白皙好看的锁骨,踟蹰的神色显得又禁又欲。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瑛华惊愕万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声色娇柔如同一只跌落在陷阱中的小鹿,“你要干什么?”
“我让你走,你非不走。”夏泽眸中烟波旖旎,手覆在她的衣襟上,用力一扯。嘶啦一声,系带崩断。
如此放浪形骸,情动如潮,瑛华难得的羞红了脸,“你……讨厌!”
夏泽充耳不闻,疯狂摧残着身下美艳的娇花。直到娇花耐不住要凋谢时,这才付在她耳畔说:“我忍不住了,现在就得要你。”
沉澈的嗓音落地,疾风骤雨席卷而来。
噼啪的雨滴坠入大地,周围很快变成了泥淖。但坚毅的人仍在奔跑,迎难而上,步履愈发急促,追逐着前面的光亮。
雨势断断续续下了整夜,直到天快亮才渐渐消歇。
作者有话要说: 夏泽:有点慌。
老规矩么么哒,留言有包包~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哾良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颗奶糖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捏住七寸
第二天晌午,夏泽气势汹汹的来到金银坊。
聂忘舒正小心翼翼的将一串金珠手钏装盒,抬眸看见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脸上重重挨了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