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更惨,鼻青脸肿跟猪头无二,鼻子嘴里还都在淌血,顾时拿捏着他脖子上的缎带,将人拖起来暴打,那惨烈的场面也就季未央受得住。
“顾时,住手!”
他听不见。
“他妈的人都要被你打死了!”
打死最好。
季未央上前挡住他的拳,那力道要不是他是练家子,没几个人能受得住,季未央压低声线警告他,“这里是港城,你是霍家的保镖,你打死了人可会影响到霍家,影响到辛璃,你还不住手?”
男人已经陷入昏迷,意识不清醒还在喷血,可见伤的有多重。
顾时失去理智,双手在发抖。
他进来包厢前陈导还没有失去意识,他以为对方是来救他的,只是在说话的空档里一眼认出了顾时。
陈导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你跟顾时长得好像!”
“我就是顾时。”
“什么?不,不可能,你死了。”
“我死了也不放过你,陈导,你碰了她哪?是这只手吗?”
顾时如暗夜修罗,从地狱里爬起来,越过荆棘带着一颗复仇的心,理智全散。
他先是掰断了陈导的左手,陈导痛的失声,额头的汗越滴越多,“你,你他妈的……”
“咔嚓”一声,顾时再断了他另一只手。
陈导像是灶上的蚂蚁不停的翻转,浑身抽的疼,他今晚遇到的都是疯子,彻头彻尾将人推入深渊,他求顾时,话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没碰过她……辛,辛璃就他妈跟你一样,你们……你们都是疯子……神经病!”
这不是求人的姿态,陈导以为他会再来一轮袭击,结果顾时停下来又给他把手按回去,陈导痛的涕泗横流,这他妈就是一场人间炼狱。
“你说的是真的?”
顾时的声音抖了抖,再问一句,“你没碰她?”
“我哪敢动姑奶奶!”陈导哭起来,委屈的像个两百吨的巨婴,“她打了我脑袋啊!”
“好,很好。”顾时笑了,就在陈导以为他放过了自己,想爬出去喊救命时,顾时淋了他一头的红酒。
“陈导,多谢你的重用。”
“现在,我要来好好感谢你。”
陈导天都黑了。
季未央将人拖出包厢前,也回看了包厢四个角落。没错,辛璃的担心是对的,如果真让这份监控视频流落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从包厢里出来,迎面遇到出国的阿原。
季未央正想上前与他打招呼,阿原大步靠近,拳风凌厉攻来,堪堪停留在顾时鼻尖。
季未央赶紧打圆场,“阿原,有事好说,第八夜人多嘴杂,别留话柄。”
阿原紧握双拳,怒气难忍,“顾时,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如果阿璃小姐有一点闪失,你活不过今晚!”
顾时低头冷讽,“我怎么做事用不着你教。”
他猛地抬头,睥睨而视,阿原被震了一下,后一秒,顾时抹去脸上的血迹,看向二楼的辛璃,眼里铺满了暗黑的欲望,愈兴奋愈浓。
辛璃与他隔空对望。
闻到了同类的气息,但很快就被嘲杂喧嚣的音乐和酒气掩盖。
他们怎么能是同类?
这辈子都不可能。
辛璃退后,将将要融入疯闹的人群。
一双手箍住她的腰,拽起她细软的身子躲入光线昏暗的角落。
赋予磁性的嗓音是被上帝亲吻过的礼物。
轻咬耳畔,萦绕低语。
“姐姐,顾时有什么好?”
“姐姐,捧我好不好?”
原来,同类在这里。
第40章 (捉虫) 他是过去式。……
入夜, 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
纪廷峥眼皮微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轻手轻脚下床前给霍以灵盖好被子, 她睡觉不安分, 胳膊总爱露在外面,有时候会抱着他的胳膊压一晚上, 纪廷峥小心翼翼收回来又亲了亲她的唇角。
起身那瞬, 霍以灵醒了。
揉揉惺忪睡眼问他, “去哪?”
“阿原的电话,不是急事不会找我,你先睡, 我去看看。”
“哦,别太晚。”霍以灵翻个身抱起他的枕头接着睡。
纪廷峥转身后脸色变得阴沉不堪, 他走到外厅才给阿原拨去电话。
“监控在谁手里?”
阿原沉声回他, “视频只有一份存档我做了备用, 霍总那边会守口如瓶,至于辛璃小姐……”阿原叹口气,“未央觉得应该给她请一位心理专家看看。”
“我妹妹没有病, 不需要请什么专家!”
尤其是心理专家!
阿原明白他暴跳如雷的原因,试图安慰他,“纪先生, 这次不太一样。从视频里看, 辛璃小姐的有些做法似乎超出了普通人该有的行为,这样, 你先看吧,等看完了再做决定。”
纪廷峥握紧手机,一瞬的力量爆出, 控制不住的勾起唇角,冷到一定程度失了温度。
视频里那个中年男人说辛璃是疯子,后来顾时进了包厢,用比她还狠的招数,中年男人又说他们都是疯子。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说他妹妹。
胸口的呼吸一刹收紧,纪廷峥漠然出声,下一秒摔了手机,四分五裂可见力道之大。
谁都不知真正需要看心理专家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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