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璃刚想拒绝,纪廷峥已经凑过来,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串红色钻石挂耳式耳链,单一只,附在她耳旁,点头道:“这个合适。”
大气,强势。
辛璃忍不住给他竖大拇指。
发型师疑惑几秒,“那这样就不适合今天的发型了,纪小姐的脖颈又白又长,头发盘起露出天鹅颈,多好看,而且珍珠发卡会挡住耳后的……”她立时闭嘴,就怕惹她不快。
“耳后的疤痕么?”辛璃没在意,反而对上镜子看了看,“没关系,露着就露着吧。”
纪廷峥拿走发上的隐形发卡,长发落下来,对发型师嘱咐,“别盘了,我妹妹不需要走可爱甜美风,你看看她的礼服,结合下再弄。”
“好的,纪先生,我现在就改。”
人一生总要留点战利品。
是勋章,也是证明。
辛璃身上的疤,耳后的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辛璃,想要重来,就要勇敢面对他。
一袭细闪礼裙,鱼尾细腰,尤其是耳边的红色钻饰,比夜里的星还亮,无意间迷了太多人的眼。
“那位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怎么说?”
“纪廷峥的妹妹,深受霍家人的宠爱,岂不是天生修来的好福气!”
“或许我也有一个流落在外又富可敌国的哥哥在找我呢?”
“你做做梦得了呗。”
……
同样是霍家人,却隔了好几个阶层。
他们艳羡的是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好福气。
命运,是最不好说的,一朝天,一朝地,是注定的。
霍家主宴除了霍家人没人能进入,另一处蓝色建筑里举办的拍卖会才是各家名流贵族要去的地方,但听闻霍家掌权者找到亲妹妹的人太多了,他们都想一睹她的风采,无奈主宴厅守卫森严,不是霍家人谁都无法进。
“那她呢,她怎么能进?”
有宾客注意到入口的蓝色长裙的女人,大声唤出来,惹得周边人侧目,宗思蔓也是其中一个好奇者。
宗思蔓受邀参加拍卖会,在此之前她没见过纪家妹妹,一来自己在国外参加春秀,二来纪廷峥将她保护的太好,明明是给设计礼服的人,连人影都没见过,说到底好奇心占了上风,宗思蔓越发觉得有趣。
而且最关键一点,这位归来的妹妹与她曾认识的人名字一样,连身高三围尺寸都相差无几,她这些年做成衣的尺寸只以那位故人为准,那位故人不容易长胖,但也不会过瘦,是以宗思蔓所有成衣尺寸都控制在她本身尺寸的范围之内,只少不多,也许是巧合吧,纪辛璃刚好能穿上。
如此一来,她怎么都想亲自见一见纪辛璃,见个侧脸也好。
正等在宴会厅门口的女人窈窕身姿,门口保镖对她毕恭毕敬,她眼里越发高傲冷艳,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女王,对于身后看热闹的人多了几分不屑。
直至有人认出她。
“我记起来了,这女人是陈信达常带在身边的助理。”
“陈信达啊,那个为了小三跟老婆分家闹到公司破产的?”
“我也听说陈信达在外养小三高调的很,原来就是这位啊。”
“什么?现年头小三当的如此嚣张?”
“她这么骚,霍家能让她进去?”
……
欺软怕硬就是这样,他们只能羡慕霍家找回来的妹妹,也不敢多八卦一句对方人品如何,但眼前的骚气女人却入不了他们的眼,嫌脏不说,还专挑最惹人怒的话闲聊。
毕竟挑软柿子捏才好平息他们的怒火。
可惜,这个软柿子脾气火爆,转头指着那些人疯咬,“背地里议论人算什么本事?我就站在你们面前,有本事当我面再说啊。”
对方女人非但不怵,反而铁了心跟她杠上,“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们哪里是背地里议论,你既然耳背没听见,我们就在当你面与你问声好。”女人得意的跟同伴使眼色,三人同时出声,“哈喽,小三!”
“你,你……”小三要撕烂她们的脸,结果没往前走两步,保镖快速挡在她身前。
“白小姐,请适可而止。”
白静怡一口气堵的慌,面上红晕瞩目,纯粹是被气的,她嘴角气到歪,“顾时,你就是霍家一条狗,你凭什么挡我!让开!”
顾时反手拽住她手腕,将人制住,耳麦里响起阿原的声音,“顾时,将人从后门带入宴会厅。”
“明白。”顾时接了命令,强拉着白静怡去后门,白静怡一口咬在他手背上,一股脑将所有愤怒发泄在他身上,“我是被受邀的客人,我要从正门进,顾时,你放开,你放开我!”
疯了般,失了狂。
顾时告诉她,“你别发疯了,白静怡,来这的人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刚才与你对话的那三位是港城老钱家族的子女,我给你提个醒,来了青琊山就别想惹事,霍家不管你,有的是人整你。”
他推白静怡进后门,那里已经有保镖在等,白静怡连多余的反驳都来不及开口,门已然从眼前合上。
顾时其实很明白这种滋味,年少时家道中落,白眼嘲讽便没断过。
他不会去同情白静怡,毕竟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当初他给白静怡陈信达的案子,可没让她爬上陈信达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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