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上,你也要提醒我才是。
“我们永远才最该互相提醒。”
王晞笑盈盈地望着陈珞,陈珞也跟着笑了起来。
身边有个清醒的人,总会少走很多弯路,这也是别人说的“妻好一半福”吧?
陈珞还没有成亲呢,就已觉得成亲是件非常好的事了。
他道:“你要是同意了,我这就去和大舅兄商量商量。”
王晞觉得都行,反正不管是陈珞还是他大哥,都不可能让她吃亏。
两人又说起了宫里宫外的事:“太子觉得既然皇上身体不好,七皇子就不用那么快的离京,就在京城呆一段时间,等皇上的病好一点了再去就藩好了。
“有很多臣子都觉得太子孝顺爱悌,可几位阁老却觉得太子这是想在事情没有完全落定之前,把七皇子放在眼前。反而对二皇子更满意了。
“我觉得几位阁老猜得还挺对的。
“庆云伯府的人都放了出来,抄没的东西也都完完整整地还了回去。
“就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不好办。
“有些是庆云伯府老关系,有些是糊里糊涂跟着去的,还有一些是被庆云伯提前就给杀了的。我寻思着这也不是件什么好事,何况我还没准备和庆云伯府坐在一条船上,我就怂恿着把薄明月给拉进来了,让他协办,我就一心一意地应付那些上门说情求情的人。”
说到这里,他特意道:“薄明月的婚期定在了十月,你可知道?”
王晞摇头,奇道:“他们家又没给我们家送帖子,我怎么知道?”
而且就算薄明月成亲,以两家的门第,薄家也不会给王家送帖子。
陈珞听到这样的回答却很满意,继续道:“说情的人倒好打发,就是我这样天天办这种事也觉得烦,没事的时候就去大皇子那边走走。
“宁郡王也挺机敏,据说以他年事已高为由,推荐大皇子去宗人府任宗令。皇上没有答应。但宁郡王私底下却屡次和大皇子说什么这个位置迟迟早早是你的。
“太子就想让大皇子先去宗人府再说。
“结果也被皇上驳了回来。
“看样子,他是记恨上大皇子了。
“但大皇子也说了,他之前不也一直闲赋在家,就算继续闲赋又有什么关系,总比丢了性命好。
“看样子也记恨上了。
“太子现在就怕皇上任性起来,把大皇子丢一个偏远贫穷的县州,让他去就藩。只好一直劝慰着皇上。”
王晞就问他:“你呢?还继续兼金吾四卫的都指挥使吗?”
“二皇子只是做了太子,又不是登基做了皇上。”陈珞不以为然地道,“我当然还是继续做我的都指挥使。”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这句话说了没两天,皇帝突然驾崩了。
王晨暗暗着急。
之前陈珞来商量他和王晞的婚期时,他就有点犹豫,觉得嫁得太急,怕别人说闲话。现在可好了,国丧要守孝,怎么也得一年吧?
偏生蜀中的长辈和亲戚们已经动身了。
最糟糕的事发生了。
“这有什么好急的。”王晞知道后笑吟吟地对大哥道,“正好在京城住段时间。还可以商讨一下我们家要是真的出蜀往哪里去的事?何况山川物美,若是愿意,大可坐船南下,看看南边的风景,再送我出阁也不迟。”
金氏听着怦然心动。
她在女子中算是见识广的,可要说走了什么地方,也就是那几个州县,如果能去趟江南,领略一下江南水乡的柔情,她觉得此生足矣!
她就怂恿着王晨应下,还道:“就当是我们家出来玩了一趟的。你不也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孩子年纪还小,正是出去见识的时候。”
王晨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决定等祖父和父亲来了再说。
但京城已经开始白茫茫一片,给皇上戴孝了。
大掌柜却忙得脚不沾地。
他之前听说皇帝的身体不太好,得了心悸,就专程去了趟真武庙,请教了逍遥子,然后开始在家里收集白布。可惜他收得不够多皇上就驾崩了,就算这样,他也大大的赚了一笔。
大家的心情都还挺不错的。
常珂因为宫变的时候得了王家的庇护,特意送了些时令的瓜果和养生的药材过来,也和王晞说起了永城侯府:“大、小时雍坊那边都没怎么乱,但常妍家里破了些财,好在人没事。我回去碰到她,她有些灰头土脸的,听那意思,不应该嫁到黄家去的。说是嫁人要不就嫁个好家世的,能得到家族庇护,要不就嫁个有本事的,能在关键的时候支应得住。黄姐夫属于两不着实。”
又道:“可当初这门亲事不是她自己抢的吗?照我说,就算是跪着,也得走下去。”
王晞笑道:“说来说去,还是什么都不要靠别人,还是尽量地靠自己好。”
常珂一听这话,说起了大伙儿一起做生意的事:“不如我来管铺子吧!我们家那位,现在调去了五城兵马司,说是那儿缺人缺得厉害。我家相公打听了,说是你们家那位帮的忙。我们姐妹,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代我向陈珞道个谢。”
还开玩笑地道:“看那谢礼是送到你这里来还是送到长公主府去。我就怕我一片感激之意,被镇国公府截了胡。”
王晞听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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