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长辈们说话晚辈不应该插话的,可架不住王晞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阎老夫人看着就喜欢,不由慈眉善目地笑着对她道:“说起来,这件事还与你有关!”
不是吧?她只是想帮常珂问个清楚明白,可没想把自己给牵扯进去。
她忙道:“老夫人此话怎讲?”
阎老夫人徐徐道来:“宫宴那天皇后娘娘忙着召见诸位贵妇人,我和儿媳妇都不是擅长言辞之人,怕打扰了皇后娘娘的雅兴,就在外面散步。”
是怕打扰皇后娘娘的雅兴还是怕卷到宫廷之争中去,只怕还是两说!
王晞在心里腹诽,压根不相信阎老夫人和阎夫人像她们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温柔无害。
“谁知道走着走着,看见个穿红衣的小姑娘,长得实在是漂亮。”阎老夫人笑道,“你们想必也听说过了,我们家也小子多,姑娘少,我和儿媳妇都稀罕得不行。就特意绕了个道,去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这小姑娘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漂亮。
“我们当时就寻思着,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和这小姑娘说几句话,看看这小姑娘是谁家的孩子。”
这就是无聊的时候想打发打发时间了!
王晞讪然。
三太太却道:“阎夫人说的就是我们家表小姐吧?”
阎夫人点头,继续道:“不曾想等我再找过去的时候,王小姐没见着,却看见了贵府的四小姐。”说到这里,她面露几分无奈,“那时贵府的四小姐正和襄阳侯府的五小姐说着话,是关于众人婚姻的事。”
三太太有些不赞同地看了常珂一眼。
常珂冤得不得了。
她私下同人说些悄悄话,谁知道会被人听到的呢?
她垂眉顺目,装作不知道。
“我听四小姐说,婚姻是好是坏,犹如穿鞋,只有自己知道。”阎老夫人道,“还说,这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婚姻中能占个五、六成,已经是好事了。余下的,就看你怎么过日子了。
“我觉得这小姑娘说得很有道理。就留了个心,差人问了一声。这才知道原来是你们家四小姐。“
旁边的阎夫人点头,接了婆婆的话道:“正巧黄家托了我们家帮着黄公子说媒,我和婆婆一合计,觉得府上的四小姐聪明伶俐长得好不说,还十分的透彻。这才临时起意,说了这门亲事。
“谁知道黄公子这么不懂事,改弦易辙不说,黄家的长辈也跟着他胡闹。”
说完,她连着叹了两声气,道:“黄家这样不行的。走不长远远的。”
王晞也这么觉得,她觉得既然如此,两家就还是别来往了。
只是她不好当三太太的家,只看了眼三太太。
好在三太太一心一意疼爱女儿,对黄家也好,对二房也好,都恨得不行,趁机知会阎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们和黄家,能少些来往还是少些来往为好!”
三房现在毕竟住在永城侯府里,而且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立刻就搬走。三房和二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三太太就算是想和二房不来往也不太可能,她干脆趁着阎家的人觉得对不起她,向黄家提了个要求。
阎老夫人觉得这事全错在自家,想也没有多想,立刻就答应了。
三太太放下了心头的大患,和阎老夫人、阎夫人说了会话,居然还说得挺投机的。
阎家有心补偿常珂,阎夫人拉了三太太去做衣裳。
三太太不想和阎家有太多的来往,怎么也不愿意。
王晞却洞察阎家的心理,想着这时候不让她们补偿,她们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算是想和阎家划清关系恐怕也不容易。不如大大方方地接受,阎家心安理得了,这件事也就水过无痕了。
三太太听了王晞的劝,虽说心里忐忑,还是帮常珂和王晞挑了好几件衣裳和首饰。
送走了阎氏婆媳,王晞对三太太道:“我的衣裳多着呢,您不用给我做了,全给四姐姐做好了。”
只有她的婚事没着落,她以后应该会常常跟着长辈出席各种宴请,用得上。
三太太执意不肯,还道:“你还让不让我睡个好觉了?你虽年纪小,可阿珂的事我心里明白,全靠了你。你比她亲兄弟还要顾及着她,我这心里都明白着呢!怪只怪你三伯母和你三伯父没什么本事,没有能帮得上你的地方,你要是再连东西都不愿意收,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王晞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常珂做了一堆衣饰。
回到府里,她们迎面遇到了许久没见的常凝。
她不卑不亢地给三太太行了礼,但等三太太离开,她却不无恶意地对常珂道:“我还以为你会闭门不出,没想到你心还挺大的,跑去花想容做衣裳了。想必二房赔了不少银子给你吧!”
常珂气得直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晞看了为她鸣不平,冷幽幽地在旁边事不关己般地道:“什么破烂玩意,谁要谁捡了去,哪里就值得我们吃不好喝不好的。至于说做衣裳的银子,只要不是我自己出钱,我想想都觉得心里痛快,还真让二姐姐给说中了。”
”你这个尖嘴尖舌的。“常凝骂着王晞,王晞却拽着常珂的手扬长而去。
常凝跺着脚,却不敢向侯夫人告状,怕侯夫人又把她关在屋里。
至于常妍的婚事,她同样不屑。不仅没有去给常妍道喜,还质问施珠:“大家好歹是姐妹,你就不拦着常妍一些。名声要是传出去了,大家都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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