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白婧抽出自己的手胡乱擦了擦渗出来的两滴血, 慌乱的理智回归了些许。
柔软的纸巾包裹住伤口, 被扎破的之间总算是不再冒血了。她写着手上的预习题,状似随口一问:“默默,这两天有人问你关于秋游的事情吗?”
“啊?秋游?” 赵默懵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还是老实回答,“没有。”
她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 白婧的反应有些强烈。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她立刻软下声音随便扯了个借口:“没有事, 就是觉得咱们学校难得组织的活动, 大家应该会很感兴趣的讨论才对。”
她说的没有什么破绽, 赵默压根没多想,了然点头:“哦,这样啊。”
周末的作业还没有写完, 她没再多闲聊,又埋头继续补作业了。
还好没有引起她的关注。白婧放下心来,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 刚才可能只是因为她的眼神不友善才会招致他的不悦。毕竟如果他已经知道了, 她也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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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棋在她发出惊呼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竖起耳朵听她们两个讲话了。
虽然九尾山的事她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以肯定是白婧做的,但心里还是有百分之一的希冀希望是自己判断失误想多了。
然而刚刚白婧的态度打破了她最后一点期待。
就是她。
周棋心里抑制不住的发冷。
白婧是她从心底里认可的朋友, 她以为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现实给了她一巴掌。她自以为是的友情,在白婧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一直以来他们班里明面上跟茶茶有过矛盾的,只有她。
如果不是为了帮白婧出气, 她怎么可能去得罪被堇澄罩着的、一挑二还半点伤都没有的茶茶?
是,她的心里却是有些嫉妒,但她更有自知之明,她比不上茶茶,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所以哪怕她嫉妒,也不会这么没脑子地去挑衅她。
茶茶对于堇澄来说有多宝贵白婧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依然做了这种事情。
众所周知,她跟茶茶不和。
却没几个人知道白婧才是最恨茶茶的那个人。
秋游九尾山,只有他们一个班。
所以茶茶被人推导致受伤后,其他人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人肯定是她。
很明显,堇大佬就是这么想的。
若是堇大佬不管不顾只想着把这个仇报回来,一声不响地报复她,也不问是不是她。这样的话,那她可能就不会再坐在这里了。
她一个普通的富裕家庭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到时候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辩解任何,甚至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打击。
而真正做了这件事的白婧,压根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最多就是失去了一个“跟班”和“替罪羊”而已。
真是好算计。
周棋冷笑一声,只是可惜了,堇大佬根本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盲目出手的人。
她的算计泡汤了。
——
“茶茶,对不起,你没事吧……” 阮真的眼眶红红的,眼下还有一圈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也有些憔悴。
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即使知道她没有大碍,她的心里也充满了不安与愧疚。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她要去林子里方便,她也不会掉下深坑。
但是她也不敢给她发消息,怕打扰她修养。
“你别哭呀。”
茶茶一下子慌了,她连忙找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我什么事都没有的!”
她回想起自己哭的时候堇澄是怎么哄自己的,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小手轻拍在阮真背上,一边拍一边往下顺:“真真你别哭啦,你明明一点错都没有。”
见她看过来,茶茶立刻鼓起了精神:“是我提出来陪你去的,也是我自己走开的。你只是肚子不舒服,根本不用自责呀。”
她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阮真明白她的意思。她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就是为了不想让她愧疚。
面前的茶茶还在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钻进牛角尖。
阮真破涕为笑,茶茶作为受害者都已经在绞尽脑汁地不让她再自责了,她又怎么忍心让她白费心思。
她终于笑了,茶茶也终于不再如临大敌。
她从自己的百宝箱小书包里掏出两根棒棒糖,献宝似的分给阮真一根:“吃了我的棒棒糖,可不要再哭鼻子了哦。”
“笑着的真真最可爱。”
“……嗯。” 阮真接过她的糖,鼻尖又是一酸。
有茶茶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好。
——
堇澄把玩着桌子上的手机,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叮咚——”
指尖的手机忽地振动,同时响起提示音。
猜到是什么内容的堇澄勾起唇角,心情肉眼可见的明朗起来。
他点开聊天框:[已办妥。]
他心情很好地放下手机,转头去看旁边偷吃的洋娃娃。
因为早读会有老师巡逻抽查,所以阮真已经回座位了。
只剩茶茶自己鬼鬼祟祟偷着往自己嘴里塞零食。
“狗狗祟祟偷吃什么呢?” 堇澄眼疾手快抢过她即将吃到口的小粉团子放进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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