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哥。”庄诗妍点头,小模样听话又乖巧。
莫苍看着哭得鼻子通红的小姑娘,心里发软,见小姑娘有些蔫蔫的,柔声说道:“你若是累了先闭眼打个盹,到了我叫你。”
庄诗妍点点头,脑袋往莫苍胳膊上一靠闭上眼睛。
莫苍看着倒在自己肩头的小姑娘,心中无奈叹气,如此没有防备心,可如何是好。
听着小姑娘的呼吸声渐缓,脑袋不受控制往旁边倒,莫苍忙伸手扶住,嘴角淡淡勾起,轻声吩咐马车慢些。
成王世子冯淮理回到成王府又砸了一通东西,发泄完怒火靠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眼神狠戾。
江临小心问道:“世子,那烟儿姑娘那里,可还要盯着?”
“盯着,给我盯紧了!我就不信姓莫的能时刻把她拴在身边,她不是要回那个什么庄家村嘛,等她回了再把人给我带回来。”冯淮理想到先前在丞相府,庄诗妍对他冷漠无视的态度,又想起以前那张甜甜的笑脸,狠狠一拳砸在桌上,生生砸掉了一个桌角。
鲁丞相府待客厅内,鲁丞相问了鲁夫人半天,到底为何当年两个孩子会抱错。
鲁夫人只道身边的奶妈因为做错事被罚心生怨恨生了歹心,故意把孩子抱出去,又抱了个农户之女进来,只为报复她。而今那奶妈前几年也已经死了,孩子又找了回来,又何必再追究。
从鲁老夫人,到鲁丞相,再到鲁大公子鲁义洵,哪个不是人精,因着先前庄诗妍的话,众人对鲁夫人的话自是不信。
但奈何鲁夫人一直哭哭啼啼一口咬定就是这个缘故,而鲁玉婉也只顾低头抹眼泪并不作声,众人无奈,只得让过母女俩先回去。
待母女俩离开,鲁义洵开口问道:“祖母,父亲,如今莫苍把人带走了,现下如何是好?”
鲁丞相一听就气,重重拍着桌子:“莫苍那野蛮竖子,越发猖狂了,竟然敢到我相府抢人。”兀自竖子、莽夫地骂了一通,也没说出个子午寅卯来。
他相府乃书香门第的文臣之家,总不能打到镇国将军府去要人吧,问题是打也打不过。
“也不必生气,那丫头本就不是我鲁家人,如今心中又生了嫌隙,既然她执意要离开,强留不妥,就随她去吧。”鲁老夫人拨着佛珠说道。
“祖母所言极是,只是世子爷那里,我们该如何交代?”鲁义洵问道。
“今日那莫苍是当着世子爷的面把人带走的,世子爷不也没拦住嘛,想来并不会怪罪于我们。”鲁老夫人说道。
紧接着又道:“事已至此,当今之计,是要把婉儿那丫头的规矩好好教教,日后与成王府的关系牢靠与否,指望在她身上。况且日后,倘若王爷……,那婉儿前途无量。你们父子俩也要与婉儿好生亲近亲近,虽说不在家里长大,但好歹是自己的血脉,不比那养不熟的白眼狼。”
鲁丞相父子俩恭敬应是。
鲁玉婉陪着鲁夫人回到后院,辞别鲁夫人带着丫鬟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床边久久不语。
想到先前冯淮理看庄诗妍那势在必得的眼神,鲁玉婉狠狠把桌上的茶杯点心统统扫到地上,嘴里恶狠狠骂着:“贱人!”
“姑娘,您别伤了手!”贴身丫鬟上前抓着鲁玉婉的手就要查看。
“滚!”鲁玉婉怒斥道。
丫鬟战战兢兢忙退了下去。
庄诗妍想到前世,她是在比这晚上一些时候上山拜佛时偶然遇到她亲娘鲁夫人,因着二人样貌有着七八成的相似,她心中生疑,又见了和庄家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鲁玉烟,震惊过后主动找到鲁夫人,后来鲁夫人查明原是抱错了,她这才得以回府。
但那时,成王世子冯淮理和鲁玉烟还有几日就要成亲,冯淮理却不同意替换新娘,只道若是她愿意会纳她为妾。
本就被霸占了十多年相府千金的名头,又怎能甘心再被霸占属于她的姻缘,于是她和鲁夫人母女二人在成亲当日设计迷晕鲁玉烟,来了个偷梁换柱。
可当冯淮理在喜房掀了盖头发现新娘被暗中换掉之后,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掉头就走,都不曾圆房。
更是在第二日就把鲁玉烟强行接进了成王府,成了他最宠的小妾。
可笑的是,鲁玉烟这个最得宠的小妾却一直不肯让冯淮理进房,只说自己不愿与人为妾,请他放她离去,否则宁肯去死。
鲁玉烟以死相逼不让近身,冯淮理却待她如视珍宝,一直不曾强迫她。
而她这个世子夫人,就只担了个正室的名头,哪怕她百般委曲求全,低三下四顺着他,冯淮理却一直不肯正眼看她,也不踏进她房中半步。若不是她借机在他酒中下了药,怕是他一辈子都不肯碰她。
可那又如何,即使那一晚她就怀了孩子,可却丝毫不曾改变她的地位。
她受不了,趁着冯淮理外出办事,带着人冲到鲁玉烟的院子把人打了一顿,又强灌了一碗绝子汤,想断了她的后路。
哪成想那鲁玉烟本来抱着肚子倒在地上,竟然趁她转身离开之际突然冲上来猛地推了她一把。
她摔倒在地,孩子没了,也伤了根骨,说是再难怀胎。
等到冯淮理回府,对她这个正室内不闻不问,对鲁玉烟倒是百般嘘寒问暖,更是心疼她心灰意冷,顺了她去了寺庙代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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