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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拥着她,热流自小腹开始升腾。她的呼吸撩在颈侧,那块皮肤也跟着发烫,他后背开始出汗。
    手轻轻一挥,床头的灯笼被点燃,傻清翻身起来,想好好看看她。
    被子推到一边,他跨坐上方,解开腰间小绳,手从纯白的纱衣领口探入,从后背托着剥下来,像剥一颗笋。
    春天的时候,紫竹林清晨雨后会冒出许多嫩笋,笋采回来,一层一层剥去外面的硬壳,其中笋肉脆嫩无比。笋带着竹子的清香,肉涩涩的,用来清炒或者凉拌都可以,有很多种吃法。
    但傻清没试过生吃,想来生吃应当也是很不错的。
    刺痛将人惊醒,纪圆抬头看,对上他一双赤红的眼,她有些无力地扶额,“你在干嘛?”
    他不说话,这种时候通常是一句话不说的,不说话的时候,表情认真严肃,看起来就不像傻子。但发红的眼尾和脖颈处隆起的青筋证明,他此刻内心不如表面平静。
    纪圆伸手去拽旁边的薄被,他手一扬扔到了地上,人高马大的,将弱小的她笼罩着,占据绝对的主导位置。
    傻清做过很多的菜,这些菜他通常吃得不多,分量小而精,大多数都喂到了她嘴里。什么好吃的都给她了,为她辛苦为她忙的,总得收点利息。
    春天是最好的时节,有很多鲜美的食材,尤其在雨后。白蘑菇可素炒和煲汤,春末初夏时樱桃成熟,采摘后不易存放,最好能熬成果酱。
    再走得远一些,穿过后山的沐风峡谷,谷底溪边的地方生长着一种野果,叫蛇莓。蛇莓有白色和红色两种,多匐地而生,叶青绿,喜温暖潮湿的环境。白色果实较大,味道更甜,红色水分更多。
    沐风峡谷是个好地方,地下河的分流从狭窄的山谷中流出,汇聚成小溪,溪边长满了仙鹤草和菖蒲,摘一把蛇莓放在溪水里淘一淘,果实混着泉水的甘甜被吞咽腹中,春天总是那么令人愉悦。
    “圆圆。”他抬起头看她。
    纪圆把头转向一旁,咬着食指不予回应。
    他直起身子,擦了擦唇角,将小腿挂在臂弯,敛着眉看青丝铺斜满榻,闻夜莺阵阵哀蹄。
    傻清学有所成,初尝蓓蕾食髓知味,纪圆手掐着他肩头哀求,“好了吧?”他摇头拒绝:“不。”
    她手脚发软无力挣扎,如一艘在狂风暴雨中颠簸的船,来去不由己。
    许是上次打击太大,他急于证明什么,无论她怎么说都不肯罢休,根本就是乱来,在她昏昏欲睡时,送入少许灵气,强迫她清醒:“别睡。”
    纪圆都哭出来了,狠狠掐他一把,“你太过分了!”
    嗯,还有力气打人,还成。
    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辰,窗户里透出一片暮蓝,天快亮了,一场终于罢休。
    他抽身去取搁在床头的绢布,转身时,动作猛然顿住。
    刚捞出锅子的汤圆还冒着热气,不知被谁咬破了一口,馅料一呼一吸从破口处缓缓溢出,把周围都弄脏了。
    注视了半刻,他一言不发堵住了。
    傻清是个好人,管杀管埋,之后抱着她去隔间沐浴,只是手脚仍旧不怎么老实,烦人得很,追着撵着问:“我表现好不好?”
    纪圆有出气没进气,无师自通报复性的紧绷,他眉头一皱,十指用力紧握成拳,有很长一段时间脑中白光闪现,视线里一片刺目的雪白。
    纪圆太累了,一直睡到下午,中途醒来一次,瞥见他胳膊撑着脑袋侧在一旁,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他敏锐察觉到她醒来,将人抱过来趴在胸口,绕着她一缕长发,吻吻眉心。
    纪圆装死,但没多一会儿,她感觉到腿根的异样,忙不迭想逃跑。
    当然没跑掉,纪圆一时懊悔不已,但疲惫和疼痛重重袭来,她实在是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这个下午出奇的安静,傻清一直守在她身边,将她柔和的面部轮廓描绘了一遍又一遍,烙印在了心底深处。
    覆在颈部的丝带不知扔哪去了,那只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浓烈灿烂的金色,随着皮肤下脉搏起伏,活灵活现,似振翅欲飞。
    蝴蝶周围还有吮咬啃噬留下的红紫痕迹,指尖挑开凌乱的长发,整个肩头锁骨都布满了,傻清后知后觉感到羞赧,贴了贴她红肿的唇和微微颤动的长睫。
    被扔在地板上传音玉佩频频闪动,他小心抽出被枕麻的胳膊,轻手轻脚下了地。
    玉佩上备注了来者的姓名,傻清脑子里转过无数,接起后却只有轻飘飘的四个字。
    “她睡着了。”
    第六十六章 任由时光蹉跎
    傻清决定去会会孔萩云。
    他整衣出来去找呱呱, 呱呱刚哄完孩子睡着,轻轻掩上房门,“孔萩云找来了吗?”
    自己干的事自己扛, 傻清说:“你敢不敢再跟我走一趟。”
    呱呱犹豫,“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气吗?万一把我们都抓起来怎么办?”
    对于孔萩云傻清多少是了解的, 但人都是多面的, 小时候孔萩云还抱过他呢, 那时候哪能想得到他会跟自己抢老婆啊,这个老东西啃嫩草也不怕塞牙。
    傻清也不确定,好在呱呱仗义, 还是背着孩子跟他一起去了。
    孩子在襁褓里熟睡,傻清和呱呱顶着下午的大太阳来到监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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