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能顺利起身把裤子再穿回去。
……因为沈逸烬似乎根本没有帮他重新整理好衣着的打算。
不仅如此,景寻的四肢还被缠住了。
——收起药膏以后,沈逸烬再度俯身贴近了他。
景寻只觉得,似乎除了避开患处外,对方整个人都从背后贴上了自己。
不是那种犹如附骨之疽的感觉,但他的四肢的确是被控制住了,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有温热的气息在他的患处附近徘徊!
……这是什么体|位啊?
景寻懵了,他想撑起上身去看沈逸烬在干嘛,可被控制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又叫他使不出力气。
以及,身后有炽热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每个毛孔都恨不得自动蜷缩起来一样,景寻全身肌肉紧绷,更是动也不敢动。
……那个位置……实在是……
难以启齿。
先生到底在看什么啊!
“先生……”
不得已,景寻只好叫了一声。
可也才开口而已,他就觉得自己被咬了。
叫声瞬间变了调,景寻改为“啊呜”一声,整个皮肤都瞬间红透了。
沈逸烬的鼻息就在患处下面的部位徘徊了很久。
并不痛,却又能分明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仿佛浑身血液都跟随对方的动作肆意乱流一样,痒意炸开了,景寻又一次想起梦里像砧板上的鱼的自己。
只不过,这次是现实版的。
并且他就快要变成烤鱼。
硬生生把自己蒸干、紧张到口干舌燥的那种。
“先、先生?”不解沈逸烬在干嘛,他也动不了,就只能用几乎被压在喉咙里的嗓音沙哑地叫着对方。
可沈逸烬并不答话。
景寻挣扎着想回头,但还是失败了。
直到对方终于离开了那个令他无比羞赧的地方,景寻又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可能是身上还穿着上衣不方便下口,沈逸烬又一路向上,最后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吮了一下。
一下不够,他又换了一面,专注地轻咬着那里。
完了。
景寻已经无比肯定,就自己这体质,明天早上指定又有草莓了。
呜呜。
这种情况其实很不正常,先生一般都不会不应答他的话。
再说沈逸烬那样“古板”守礼、也丝毫没有欲|望的人,是不会这样突然就……这么类似于亲吻地咬他的。
除非就是真的在咬。
……
看来先生是真的很生气。
这也侧面证明了,昨天自己被咬,也是因为什么原因惹先生生气了……已经红成一只大虾米、恨不得从床缝里钻进去的景寻不得不这样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
他也愈加不敢乱动。
清冷如水的月光下,趴在那里的青年双目紧闭,长长的眼睫遮蔽眼下的肌肤,清秀的眉头轻蹙。
景寻不知道,他趴在那里就可以是一幅最负盛名的画。
看见青年薄如蝉翼的眼皮剧烈抖动着,两只手也死死地抓着枕头,指节突出泛白,意味着主人的紧张……
沈逸烬逐渐停了动作。
他依旧悬于青年的上方,漆黑的眼眸不透光亮,最后低头,在青年略显潮湿的鬓角轻轻吻了一下。
沈逸烬用嘶哑的嗓音说:“小寻,不要受伤。”
……
景寻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圆圆的杏核眼泛着光,里面倒映着沈逸烬高大的身影。
对方已经撑起了上身。
他修长的身躯弯折着,双腿曲着半倚在床边,一张俊脸正对着青年,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眸写满严肃。
沈逸烬认认真真地说:“不要受伤,你受伤,我会难受。”
“……好。”
或许是对方的模样太认真了,又或许是那双略泛猩红的眼眸预示着刚刚沈逸烬的状态极度不正常,总之明明是这么霸总的话,可景寻听着却没有一点出戏的感觉。
已经基本确定了,先生这一顿失常的咬他,是因为自己摔倒令对方担心了。
景寻心里觉得又气又好笑,但面对沈逸烬的担忧和难以理解的愤怒,他也笑不出来。
他甚至还特地计算了一下自己以后可能受伤的各种概率,发现生活中无意识地受点小伤的概率还是太大了,根本就给不了什么承诺。
于是景寻只能一板一眼,也十分正式地承诺:“我以后一定注意。”
“小寻。”
月光里,沈逸烬久久地凝视着他,而后对他说:“对不起。”
“嗯?”景寻不解他为什么忽然道歉。
但对方也没有任何解释。
他只是拉过了薄薄的毯子,小心避开他后面涂药的地方,遮住了他的双腿。
沈逸烬嗓音低哑,又变得有些温柔:“要不要睡一会儿?”
景寻看了眼时间,这么折腾一趟也十点多了,是该睡了。
“那就睡吧。”说着,他就打了个哈欠。
虽然睡前他还想洗个澡的……
晚饭前是冲过凉了,但说起来这大夏天的,睡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是洗澡就让人觉得很难受唉。
……对了,他应该先洗澡再涂药的。
然而只要稍稍回忆下刚刚涂药的前后细节……景寻就完全不敢跟沈逸烬提要洗澡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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