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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想着自己该如何工作、如何打拼,慢慢攒钱真正融入城市里。
    很多观众都觉得刘大力的形象过于单纯了,他难道就不会对这个社会滋生出怨恨吗?
    明明电影中刘大力已经看到了鹏城有钱人的生活有多么的奢侈。
    他的工友们带着他去见世面,看着一顿就要好几百的豪华大餐;根本不允许他们农民工靠近的高端会所;有钱人看着他们眼神之中流露出的轻蔑。
    孙云秀替观众们问了这个问题,她很随意地靠在椅子上,让人挪不开双眼的风情万种,问道:
    “你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每天就靠着工地的工资过活?你一天到晚开心个什么劲儿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有钱人呢。”
    刘大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他的回答依旧理直气壮:
    “我这是在和以前的我进行对比啊。只要我能比以前的我更努力、生活更好,总有一天我也能成为有钱人的吧。”
    听到刘大力的回答,孙云秀愕然片刻,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平时香烟和打火机都放在口袋里,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来一根,摸了好一半天什么都没有摸到。
    孙云秀才反应过来每次刘大力来找她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把打火机和烟放到柜子里去。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不仅仅是孙云秀愣住了,现场的观众有些沉默。不与他人攀比,只关注自己有没有进步,多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啊,然而无数人都已经忘记了。
    说实话,这一刻他们因为刘大力的发言而有一点点的感动。
    如果放在十年后,这句台词恐怕会被冠以“鸡汤”之名。但现在并不是未来那个鸡汤泛滥的年底,再加上刘大力身上真的有那种让人感同身受的力量,观众们并不会觉得突兀。
    这就是秦砚刻意在剧情中设置的一个反馈点,通过电影角色的魅力来感染观众,就是为了让观众继续往下看。
    而且刘大力和其他进城打工的农民之间有一个明显的不同,那就是他真的很聪明,而且他认真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虽然谢北杨的生活条件很差,可能工作一个月都没有孙云秀一晚上所获得的报酬多,但是可以明显看到两个角色在本质上的差别。
    刘大力就好像是被压在岩石缝隙中的小草一样,虽然头顶上压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压力,家里有无法继续劳动的父亲、等着上学的弟弟妹妹,但刘大力始终怀揣着对于未来的期待。
    孙云秀完全不一样,说实话孙云秀这些年攒的钱也不少了,否则也不可能在鹏城盘下这间小小的按摩店,但是孙云秀却是痛苦的。
    第126章 《生于淤泥》(二)
    可以看见孙云秀对于自己未来的迷茫。她每一次攒了一点钱,就喜欢用钱去买一些很奢侈、华丽的东西,流行的衣服、昂贵的化妆品等等。孙云秀永远是光鲜亮丽的。
    她急切的需要用一些昂贵的存在,用别人赞许的目光来肯定自己。
    孙云秀就特别像是已经从树枝上剪裁下来的玫瑰花,虽然看着娇艳欲滴、馥郁芬芳,事实上被困在一个小小的花瓶里,已经丧失了继续生长的可能性。
    发廊就是花瓶,而城市则是巨大的屋子。
    有的时候花瓶主人,拿着喷水器在玫瑰花上喷洒了一点点的雾水,让花短暂的恢复了光彩。但这种美丽终究是不可持续的。
    等哪天这一束花不再鲜艳了,这个屋子的主人便立刻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从花瓶里揪出来,扔进垃圾堆。
    孙云秀似乎也有这样的自觉,被剪断根茎的她缺乏与大地紧密相连的安全感,所以她只能不断通过别人的称赞来确定自己的存在和重要性。
    按理说刘大力和孙云秀对于生活有着完全不一样态度、生活地位悬殊也很大的两个人,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但因为来自于同一个县城,交集逐渐多了起来。
    其实大家能够感觉得出来,刘大力肯定有一点喜欢孙云秀。
    没有办法,这其实就是人之常情,包括孔修明和卡尔他们在内,观众们就算哪怕对于孙云秀的特殊工作都有一些无法接受,但这并不妨碍每一次到孙云秀出场,就会下意识地直起身体,想看得更清楚。
    《生于淤泥》里的“孙云秀”是真的美,那种娇弱、柔美、妍丽的感觉,是目前为止,所有电影之中最适合奚芊芊的装扮。
    之前奚芊芊拍过的《求死》、《守门人》,都饰演病态的角色,大量减重、精神状态差、对于生活绝望、甚至头发都剃掉的形象,完全不符合主流的审美观。
    更早之前的《大笑江湖》,奚芊芊的角色则是一个刁蛮任性的江湖女侠,这和奚芊芊自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要知道从大学开始,邀请奚芊芊拍戏的角色就都是一些脆弱、美丽的女性形象,奚芊芊一直不愿意罢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孙云秀”这个角色的外形、气质和奚芊芊自己本人的五官特点完美契合。
    惊心动魄、脆弱琉璃的艳丽!
    其实观众也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孙云秀愿意和刘大力越走越近,难道单纯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同乡吗?
    他们可不相信这一点。
    因为镜头也刻画了孙云秀的形象,看得出孙云秀在鹏城里已经过得相当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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