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清醒,手刚动了一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木楚连忙转头去看——
什么鬼!!这什么情况?
老子为什么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十字架上,还特么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这也太惊悚了吧!
他就是后遗症发作晕了一会儿的功夫吧,难道在他断片的这一会儿又错过什么重大事件了吗??
而且,靠!要死!
他的左手手腕上居然被划了一道口子,此刻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是他的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看地上的那一摊血迹,显然他这么流血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
晕死。
我他妈真的是招谁惹谁了,老是受到这种“贵宾”般的待遇。
不行不行,这血再这样流下去,他绝对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木楚打量着这个昏暗的房间,这个房间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屋里也没什么陈设,这又是哪里??
突然,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突如其来的光明十分刺眼,木楚不适应得闭了闭眼,随后微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
只见从光明里缓缓走过来一人,这人一身湛蓝衣襟,温文尔雅,不是谢悯然又是谁?
【作者有话说:要大结局啦】
第86章 往事可堪回首?
木楚抿着唇,沉着脸看着站在他跟前的这个人。
谢悯然唇边带笑,提着一小坛酒,席地而坐,缓缓开口道:“师弟你别这么看着我。”
木楚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悯然突然轻笑出声,“呵,你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还以为你都猜到了。”
木楚黑眸沉沉地看着这个朝夕相处的师兄,一字一句道:“师尊的事,是你做的。”
谢悯然毫不在意道:“你说那道貌岸然的死老头子?没错,是我把他弄死的。”
“你居然真的杀了他!!”
“呵,告诉你也无妨,横竖你没有我的把柄,再说你也活不长了。”谢悯然靠着牢笼,提起酒壶喝了一口酒,懒懒道:“当初是我给那死老头喂了假死的丹药,让你们都以为他已经仙逝了。而后你们把他下葬,但你们绝对没想到,他下葬后不久我就把他挖了出来,然后废了他一身修为,挑断手筋脚筋,将他扔到大街上,让他像一个乞丐,像一条狗一样地趴在地上乞讨,接受人们的鄙夷、施舍。哈哈哈哈。”
木楚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毫无感情地说着残酷言语的人,吼了一声,“你疯了吗!他是你的授业恩师!”
“授业恩师?”谢悯然扶着笼子的铁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眸光冷冷地看着他,唇边带着讥讽的笑,随后将手里的酒壶狠狠地摔在一边,酒壶“嘭”地一声,摔成碎片,酒洒了一地。
而后他似乎是气极地吼了一声,“他根本就不配!他算什么恩师!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狗杂碎!”
木楚沉默地看着他。
谢悯然哈哈大笑,笑得却十分苦涩,“你还不知道吧,我被这狗杂碎捡回来以前,在京城那金碧辉煌的恶心地方乞讨,我是一个乞儿,哈哈哈哈。”
“那狗杂碎可怜我,把我捡回来,在人前他教我习武,教我术法,端的是一副好师尊的派头,可是你知道他私底下是怎么说我的吗!”
谢悯然咬着牙,十分仇恨道:“他说我是乞儿出身!难成大业!不堪托付!哈哈哈哈哈,乞儿,乞儿!既然那么看不起我,那他妈就别捡我回来!!捡我回来干什么,羞辱我吗!!”
木楚:“就因为他侮辱你,你就将他残忍杀害!”
谢悯然冷笑着,“不止,不止是这样。”他忽然激动道:“师弟,你知道吗?昆仑的掌门之位本来应该是我的!我的!就因为那狗杂碎的一句话,所以这掌门之位才落到了许谨厚那个憨货手上!而我呢?我成了有实无名的二把手,呵,说得好听点是二把手,其实就是那憨货的跟班!就算我做得再怎么好,人前人后我还不是得叫他一声掌门!!”
木楚:“你要掌门之位干嘛不直接跟掌门师兄说,他又不会不给你!”
谢悯然大吼道:“给我?那叫施舍!懂吗!那是施舍!我什么都比他强,还用得着他施舍!!”
谢悯然单手覆在眼眸上,疲惫道:“师弟,我也曾敬仰过那死老头的,为了他的一句鼓励,我能彻夜不眠不休地练武,我能拼命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可是,结果呢?”
“结果呢!!!结果换来的就是他的忽视!他的偏心!”
“明明我也是个人,我也是个会哭会笑会难过的人啊!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就一句话把我所有的努力都抹杀!!他死不足惜!他死有余辜!”
木楚沉声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谢悯然笑着,却像在哭,“能有什么误会,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回想徐乘风那老东西死的那天晚上,那天,是新月,天上除了那抹残破的月牙,其他东西都是黑的,黑得冰冷。
徐乘风趴在地上,趴在他的脚边,谢悯然俯视着这个废人,眼眸里是畅快,是痛快,但是,却还有一丝哀伤,他问:“你后悔吗?”
徐乘风没有应他。
他见他到死居然还一副铮铮傲骨的模样,心里就火大,他把他从地上拖起来,狠狠质问道:“说话啊!老子又没拔了你的舌头,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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