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陈设也是肉眼可见的古朴大气。
靠窗一侧还摆了一个顶到屋顶的大书架子,各类剑法心法地理山川的书籍满满当当地堆了一架子。
木楚四下看了看,陋室里空无一人。
他踱步到大木架子,随手抽了一本地理书籍,那年久失修的木架子骤然被触碰,吱吱呀呀地叫唤了几声,惹得木楚多看了它两眼。
倒不是怕它突然罢工砸他一脸金贵的“知识”,只是他不想收拾它罢工之后产生的后果。
一想到有可能要面临收拾满地的各种书籍,他就恨不得把刚刚抽出来的书再塞回去。
他有些头疼地想扶额。
井渊见他突然皱眉,忽然问道,“师尊可是不舒服?”
木楚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转头看他。
谁知这一声刚出口,两人都是一愣。
卧槽,我怎么把男主大大忘了!他不会……发现什么吧?
井渊愣过之后倒没再问什么,只是垂眸不语。
呃,他这是怎么回事?是发现我的端倪暗戳戳地不拆穿我,准备来日当把柄吗?
喂,男主大大,你不要沉默啊,你有话就说好吗?不要憋着,会有内伤的啊!
木楚正犹豫着要说什么来补救,就见自门外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人。
那人灰色锦袍翩飞,眉目间皆带喜色,微厚的嘴唇还挂着爽朗的笑,像风一般卷进了屋里,“哈哈哈,师弟,你这么快就来啦,是不是久等了?”
许锦厚身后的谢悯然慢他一步也跟着进了屋。
木楚收回刚刚和井渊独处的那点尴尬,拱手行了一礼,“二位师兄。”
许谨厚显然十分高兴,又道,“哈哈哈,今晚我们师兄弟三人不醉不归。”
谢悯然一敲手中折扇。眉目俊朗如画,颇为无奈道,“掌门,不都和你说了师弟如今不宜饮酒么。”
许谨厚倒是乐呵呵,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隙了,“哈哈哈,给忘了。我记性向来不好。”
井渊倒是知趣地托了句“有事”就步履轻轻地离开了。
松柏下,石桌旁,师兄弟三人齐聚。
石桌上简简单单摆了几碟小菜,外加一大坛醉红烧。
这样的家常小菜,身边坐着自己情同手足的两位兄弟,许谨厚心里暖洋洋的。
想想自师尊仙逝之后,这偌大的昆仑便只有他们一直伴他左右。他想,他们一定会一直这样下去的,这样平平安安,这样齐聚一堂,这样闲话家常。
许谨厚一感慨,酒自然就跟喝水一样杯杯下肚。
醉红烧这酒,酒如其名,喝完后劲十足十地大,足以和武松打虎里“三碗不过岗”的烈酒相比。
许谨厚灌了那么多杯,脸上早就如火烧云一般红透半边天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地抱着酒坛趴在桌上,嘴里嘟嘟囔囔,不成字句。
谢悯然抿了一小口酒,又将酒杯搁在石桌上,莹润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壁,垂眸,眸光清冽,“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次回来见着师弟,发现师弟好像变了呢。”
木楚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有心还是无心,他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巍然不动,挑眉道,“哦?哪里变了?”
谢悯然抬眸看他,眸光似湖水流光,“唔,怎么说呢,变得有人情味了吧。”
木楚不动声色地夹起一筷子菜肴状似悠闲地放于口中,语气尽量随意道,“我都不知道在悯然师兄心里我竟是如此冷心冷性,如同木头。”
谢悯然闻言一笑,嗓音清澈,也不接他的话,侧头看了醉倒在一旁的许谨厚,“欸我说师弟,我们确定不先把掌门扛进去吗?”
木楚放下筷子,幽幽应了句,“师兄不知道我身子虚吗?”
谢悯然倒是含笑看着他,语气戏谑,难得地说了一句和形象不符的话,“滚。”
师兄弟两人齐心协力把许谨厚这个醉鬼挪进了屋,又坐着不咸不淡地扯了一会儿皮又各自忙去了。
谢悯然忙是真忙,木楚忙那也是真忙。
他正好整以暇地躺在霜降白雪里思考如何让男主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这一人生大计。
他觉得不能再放任男主大大这样不辞辛劳地照顾他了,这实在是有损他作为男主的光辉形象。
所以“伟大计划之——让男主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第一步,先从给男主拉CP开始。
木楚是个说干就干的实业家。
次日一大早,他如牛饮一般灌完了一碗乌黑堪比墨汁,辛辣程度简直是加了世上最辣的辣椒,刺鼻味道比肩化学试剂,关键是还得喝得一滴不剩的药。
他喝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又接连灌了好几口水才勉强把唇///齿间那无法言喻的味道压下。
随后抬眸仔细端详着旁边低眉顺眼的井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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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本仙尊组CP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上次井渊旧疾发作,面白如纸,整个人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他实在没心思也没精力去观察他到底长得多好看。
而在之后相处的那几天中,他每天对着井渊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被男主提前抹杀,因此总是下意识地避着他,不去看他。
此时他终于有闲心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欣赏男主的美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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