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水艰难咽下去,人都快走了,周野才补了句:“……拜拜。”
坐回位置上,等他双排的可乐问他:“陆神对队友可真好。”
“?”
“那双应该在峡谷里呼风唤雨的手,竟然托起的是队友的屁股。”
“……”周野差点把自己呛死。
*
楼梯口,房间在四楼。
平时上上下下都是年轻人多走几步路没什么,但身上背着个人,这难度……
陆沉鲸抬脚往上走。
右脚踩在第一个台阶时,池屿从他背上跳下来,不给任何反应,“咚咚咚”往上跑。
跑到楼层后,拐角处跟老孙撞了一下,池屿扶了他一把,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就不见了。
老孙揉着肩膀,叨叨念:“这小子大半夜还瞎跑!”
后见陆沉鲸,就告状:“你还不管管这崽子,再惯着他,他要上天了你信不信!”
陆沉鲸笑了笑,没说话。
“怎么这么晚回来?别告诉我你俩中途背着我们又做别的去了。”
陆沉鲸把路上追尾事故交代了一下,车还在楼下停着。看一眼就知道真假。
简单聊了几句,还得拜托老孙找人来修车。
*
池屿一回房就往洗手间钻,洗掉酒味后,满意地嗅着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香喷喷的味道。
擦干净头发上的水,池屿往床上扑,被子卷成蚕宝宝,一拱一拱地躲在里头脱衣裤。
洗手间陆沉鲸在洗澡。
他睡得是自己的床,光溜溜的肌肤与冷空气短暂的接触就立刻冒起鸡皮疙瘩,他飞快地把睡衣睡裤扔外面,然后又缩了回去。
冬天裸睡,不能更爽!
池屿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两圈,闭着眼睛,没睡着。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挤成一团也理不出个头绪。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跨越了两张床之间极短的距离,肌肤再次与冰冷的被子亲密接触。
应该把自己那床被子抱过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
池屿哆嗦身体,用力嗅被子上面熟悉而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背后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
手和脚抱成一团,上下搓揉,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暖过来。
池屿抱着被子,浮想联翩。
任谁被窝里躺着个光溜溜的小美人不心动。
啊不行不行,太不矜持了。
最终还是理智稍稍战胜了感性,想着明天还要去拍宣传照,池屿叹了口气,踩着被子去勾地上掉的衣服。
睡衣兜头套在脑袋上,黑色的T恤,没有图案,遮住了白皙的身体,衣摆在大腿根部。
他上半身用力往外探,伸长了手去拿裤子。
裤子掉在比较远一点的地方。
陆沉鲸打开洗手间的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自己日日夜夜休息的床上,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以及高高耸起的桃子。
陆沉鲸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到脏衣篓里,眼神晦暗不明,一只手捞起快要从床上跌下去的池屿,塞进被子里。
池屿还在小声抵抗,说:“我的裤子……”
然后,裤子不仅没能穿上,刚刚套在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扒下来,按住他肩膀,扔到了地上。
这天,在陆沉鲸床上疯到很晚。
池屿的嘴唇被他咬着,滚了两个人的被窝热得像火炉。
池屿对纳什伯爵发誓,他最开始真的不想这样的。
一晚上哭得次数比开荤那天还要多,最后筋疲力尽浑浑沉沉连只拇指都抬不起来。
太丢人了。
被清理过身子后,池屿的感觉比上次好很多。
干燥清爽的身体趴在陆沉鲸身上,昏昏欲睡。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陆沉鲸原本想抽根烟,又舍不得身上人的温暖,脑袋枕在胳膊肘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池屿滑腻顺溜的背部肌肤。
许是氛围太缱绻,将睡未睡之际,池屿突然来了句:“……我有一个大秘密。”
陆沉鲸动作没停,手指像弹钢琴一半按压着池屿的脊椎骨。
池屿打着呵欠,继续懒洋洋道:“我是从七年后来的。”
说完,又不甘心,很努力地抬头想去看男人的神情,可惜室内灯光早就熄灭,月光和星星都挡在窗帘之外。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池屿低头咬一口陆沉鲸胸膛上的肉,下一秒就被大手捉住,被迫松口。
他再去听他心跳声,一下一下,平稳有力。
这也太镇静了吧。
池屿说出不心里什么感觉,哼哼唧唧道:“过期不候。”
更像是不想让爱人生气,这人老半天才漫不经心开了尊口:“明年春冠是?”
“疯兔。”
“夏冠呢?”
“麻辣烫。”
“全球赛?”
“EU。”
“好了,别说胡话,快点睡吧。”
这是不信他了!
“我说的是真的!”
陆沉鲸动作微顿,“那我们队呢?”
池屿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没有我们队。ST解散,你去了疯兔,春决后就遇到了车祸……”
陆沉鲸提醒他:“我们队叫STN。”
池屿这才像是被棒头一喝。对啊,一切都跟上一世不一样了!从他义无反顾来到陆沉鲸的身边,蝴蝶效应的翅膀早就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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