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家都找好了吧。”陆沉鲸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打开一局游戏，“老孙，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向联盟递交了审查申请，至于战队……”
他神情冷漠而疏离，“解散吧，大家都痛快。”
*
池屿目前没有峡谷之巅的申请资格，大号在冲王者的前提下，又搞了个韩服小号。
他上分很快，韩服代练入刑，查得很严，相对来说演员会少点。
确定了要打职业后，池屿在rank里几乎处于战无不胜。
极高的胜率很快被联盟反作弊团队注意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检测，解除外挂和脚本嫌疑后，不少战队青训营纷纷向其发来邀请。
池屿在邮件里翻了好久，没有找到想要的战队邀请。
距离ST战队失利已经过去一个月，ST战队要解散的消息甚嚣尘上，池屿有些着急，主动发给ST的邮件也石沉大海。
池屿关了邮箱，登陆游戏，在好友列表里翻名字。
鼠标滑到Unique的名字上。
这是池屿在rank时碰到的一个海洋TV的主播。池屿跟他结识带了点戏剧性，当时两人是敌对方，Unique玩中单，一波团战拿下池屿队友四个人头，在追他想要拿五杀时，被池屿反杀了。
游戏结束后对方就加了他，两人Solo了几局，之后Unique的车队就经常为他开放。
池屿上辈子其实也认识他，结识的情形是这辈子的反转，他追着Unique拿五杀，被对方反杀。成为好友后，Unique主动介绍他到海洋TV做主播，池屿就是这样才慢慢接触真正的电竞圈。
池屿打职业被骂得最凶的时候，Unique替他说过几次话，再后来他被陆沉鲸挖到ST，Unique就出国了。
Unique如今在线，池屿正准备单戳他，对方先一步发来组队邀请。
池屿接受邀请，几乎是秒排。
同时连麦——
Unique：“小尼莫，我们老板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平台做主播，课余时间搞搞就行，也不影响你学业，就当赚个零花钱。”
同样的情形，但比上辈子提早了一年。
池屿的回复也不同了，“不了，我想做职业选手。”
Unique没多问，只道：“你想好了？”
池屿说：“嗯，不过如果可以，我也想拜托你能不能帮我问问ST战队经理的联系方式，我给他们发邮件，没人回。”
“不奇怪，他们队都凉了，哪里还有心思看邮件。”Unique反倒是惊讶于池屿的选择，“你这水平，完全可以去V9试试。”
“该选英雄了。”池屿提醒他。
Unique没来得及看阵容，直接锁了拿手英雄乐芙兰。
然后被弹幕教育了——
【主播划水石锤。】
【每当Nemo在，一哥就昏头，对面阵容拿乐芙兰怕不是要凉。】
【小弟弟去V9啊，ST垃圾战队没什么发展潜力的。】
【一哥好好劝劝小鲜肉，不要去ST送人头啊！里面没一个能打的。】
Unique：“喂喂喂，你们别瞎说，我还没打呢就说我划水，你们这样败坏我名声会把小尼莫给吓跑的。而且有一说一，Manta还是能打的。”
池屿意识到他在直播，闭了麦，同时给他发了条微信——
[Nemo：打完这局我去打韩服了。]
[Unique：大哭/jpg]
Unique可能也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卖了个萌后主动把海洋TV小老板微信推给他，游戏结束后也没挽留。
池屿给对方发了好友申请，暂时没通过，他心里虽然着急，可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尝试过给陆沉鲸打电话，估计是电话被拉黑了，一直没打通，微信自然也加不上。
池屿思索片刻，把自己游戏ID给改成了ST·Nemo。
第5章 老年魔鬼鱼。
晚上十点多，一家静吧。
小型乐队正在演奏一首慢摇，背部纹着黑玫瑰的灰短发女主唱声音低缓而温柔。
彩色转盘灯亮度为最低档，灯光幽暗。舞池里没人跳舞，偶尔一两个抱托盘的酒保走过。
吧台与吧台之间距离适当，保密性做得极好。客人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轻笑细语。
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手上戴着碎钻尾戒和机械表的男人轻晃着玻璃酒杯，方形冰块碰撞声清脆，他微微举高，向对面坐着的冷脸黑发板寸头酷哥敬了一下。
“你这是打算重头开始？”他刻意在“头”这个字眼上加重读音。
板寸头男人正是换了发型的陆沉鲸，他将一头金发全剪了，只留薄薄一层黑色发根贴着泛青的头皮。
陆沉鲸叼着根烟，黑冰爆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断有来消息的声音，他连个眼神都欠奉。
自然也没搭理海洋TV小老板欧寻这十分明显的调侃。
欧寻也不恼，他比陆沉鲸大两岁，家里都一个圈子的，算是一块儿长大。
欧寻叛逆，大学就开始鼓捣直播平台；陆沉鲸比他更叛逆，直接来当电竞选手。
“听说你们队管理层解散，投资商都跑了。”欧寻不怕死继续撩他，“你也别挣扎了，干脆回家继承家业呗。”
陆沉鲸看他一眼。
适时音乐鼓点打下的瞬间，灯光一晃，男人眉眼锋利，暗含锐气。
欧寻心下一叹，也是，陆沉鲸哪会轻易被这点挫折打败，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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