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有感触地慨叹一句,压低声音问岑意,“我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你们几个是不是想搞事啊,Eureka团内有什么变动么?你们合约都还没到期呢,Dts不会不管的。”
“没事……啊,也不能这么说,不算是坏事。”岑意神神秘秘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不是坏事就行。”赵星行敞亮地笑起来,跟他一起往外走时顺便八卦两句:“你跟沈老师怎么样了?应该还顺利吧。”
“顺利呀。”
“害,我也是嘴欠。非要自讨狗粮。”
岑意嘿嘿一乐,又听见他说,“不过当初在宿舍的时候我们就都想得到了。你俩看着就是能处很久的样子。还说你有点克沈老师呢哈哈哈,那谁怎么说来着,一物降一物嘛。”
赵星行说,“那时候你不是给沈老师写过情歌,还当面儿唱给他了么。后来在宿舍里半夜睡不着觉念叨人家,还说什么时候要让他也给你来一首。”
“他已经写给我啦。”岑意开心地说。
虽然是刚刚收到的还没有听见。超期待的。
“呦。”赵星行打趣,“怎么,沈老师这么快就开窍了?都有点不像他了。”
岑意笑着笑着,填满整颗心的纯粹的喜悦情绪随着这句话骤然空了一大半。
从收到文件后就只顾着惊喜完全没顾上别的,他这时候才想到这问题。
——沈闻霁为什么忽然写了情歌给我。
明明之前每次问起来都有拖成“有生之年系列”的架势,有在写的也不肯轻易拿出来听的,为什么忽然肯给了。
为什么是今天?
“意意?我先回座位了。”看他停在化妆间门口,赵星行道,“待会儿见。”
岑意怔怔地点头。
“……待会儿见。”
道了句别,岑意匆忙拿出手机打给沈闻霁,想要用他的声音来驱散心里莫名聚集的不安。
可通话一直没有被连接成功。满长的等待里,不安感越发加重,他尝试了两次都没有人接电话,发消息给沈闻霁问在哪里,也没有再得到回复。
真的不对劲。
岑意靠着墙边蹲下去,用力按住小腹深呼吸,提醒自己镇定下来。可慌张的情绪难以调整,一时之间胃又开始抽痛。
沈闻霁从不会不接他电话的。
往上翻动聊天记录岑意才发现,在刚刚的对话发生之前,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聊过天——或者该说,没有联系过。
上一次的交谈,还停留在沈闻霁告知他钙片瓶子外贴错了标签的那晚。他们收工后去逛夜市,他在外面给沈闻霁打了视频电话,给他看各种街边小店和看起来诱人的路摊小吃,还被勒令把胃养好之前都不准乱吃东西。
他很听话地答应了,沈闻霁还说等他身体好转,会带他去好好吃一顿。
明明那时候都还好好的。
以往大部分时间都是沈闻霁趁休息打电话过来,他都已经习惯了。两天时间,也不算很久,他忙起来工作很不规律,昼夜两头倒很容易混淆日期,熬一次大夜两天说过就过完了,也没有在意。
这两天时间里,沈闻霁在哪,在干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岑意被自己的脑补吓到指尖都在打颤,一边打开地图搜这里到沈闻霁家的距离,一边安慰自己这次一定也是虚惊一场。
沈闻霁搬了新家,从这里打车过去预计要一个多小时。他不知道怎么跟项欢解释中途翘班的行为,索性说自己难受得厉害先去了医院,抱歉把善后的工作丢给她。
后续没什么重要的采访,早退的问题应该也不会很大。可即使问题很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沈闻霁更重要。
他还算冷静,甚至想得到先回趟酒店,去把压箱底的那枚钥匙也一并带上。
沈闻霁给了他家门的钥匙。在这奔波劳碌的几个月里,这枚钥匙躺在他的行李箱底,代替从前枕下的游戏币陪伴着他,成为他新的护身符。
他特意找了好看的绳子串起来,还当成吊坠搭配过衣服拍杂志。没人能想得到它真正的用途是什么。
岑意自己也想不到,它第一次真的被用作正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找沈闻霁的路上反反复复地拨电话都没有人接,他发出的未读语音也从玩笑似的“沈闻霁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变成带着哭腔的“你快点回我电话”。
连司机都听得慌了,问他是否需要帮助,自己可以帮忙报警。
岑意心里第一反应也是这个,可还记挂着沈闻霁复杂的家庭背景,内心斗争中暂时压下想法,说声谢谢婉拒了他的好意,想先去家里看一眼情况再说。
他致电了沈闻霁工作室,得知最近几天老板都没来上班。而沈闻霁每次去陪岑教授,他总是当天就会接到爸爸唠嗑电话通风报信。此时所有消息都平静得恐怖,他只能到家里来找人了。
岑意按着沈闻霁给的地址,第一次站在他的新家门前,插//入钥匙的那一秒像被无限拉长的慢镜头,心跳声清晰可闻。
如果还见不到他,就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唠!
晚上写不造为什么我也好害怕
今天就到这里先睡叭
看来明天也是个加更的命
争取太阳没落山的时候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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