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跃跃欲试的人站在桥边问路:“如果从这里过了桥,还需要再走回来吗?”
导游说:“不用的,从那头也能下山。”
岑意远远望了望,感觉不太危险,全程才一百来米也不是很长,积极响应道:“冲就完了!”
易池默默地往旁边退一步离他远些,被他发现反手拉住。
“一个也别想跑!”
“……”
易池并不恐高,但显然也不会对这种云端漫步的体验感兴趣,只能期待节目组不要再翻出什么花样来。
——然后就看见导演一脸高兴地说,“太好了。谁先冲?机器跟上,给切个特写。”
“……”
跑是跑不了了。易池心里合计了下独自下山摸回酒店的可行性,不得已被他们架到桥边。
“数个三二一我们一起冲!很快就到的。”
岑意向来是气氛组杰出代表,带头撺掇:“快来!害怕就只看着前面,不要注意脚下就好了。”
一个人走过去会心惊胆战的。可他们是一群人,就应该没那么好怕了吧。
易池调整呼吸,拍拍胳膊上的手示意他松开:“知道了,我自己走。”
“第一个冲到终点的人有奖励?”
“诶,这样好像没什么乐趣,还是最后一个到的人给点惩罚吧。”
“哦呼,这个好。”
“什么馊主意……”
“赞成!不好意思,真的很喜欢看人倒霉。”
“……”
沈闻霁莫名被任命给开跑信号,等他们都摆好起跑姿势,抬起手,数个三二一。响指声清脆。
在这种幼稚的游戏上大家的胜负欲都格外膨胀,可以不赢,但是不能输。一堆人哇呀呀地上桥,连易池都被夹在中间闭眼往前冲。
桥上有别的游客,冲的时候还得注意避闪障碍,大家移动的速度都差不多。不看脚下就没什么可怕的,岑意抱着“绝对不要当最后一名”的觉悟斗志满满。
冲到一半时,他被桥面上乱转的孩子绊了一下,不得已脚步停顿,无可避免地往下看了一眼。
万丈悬崖清晰可见。
他本想一鼓作气地跟上,然而一旦停下就很难再迈开步子。人多起来桥面受力居然还会摇晃,山风一吹,好像随时都会解体坠落,待得越久腿就越要发颤。
岑意怂了,扶住桥索往回看,居然正好就冲到一半的位置卡住,往前往后都是相同距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小步地走。
除了他以外大家都已经冲到终点,要领取惩罚的人是谁毫无悬念。
岑意自暴自弃龟速前进,磨磨蹭蹭地往前挪,越走越心慌,反正都输了,干脆喊沈闻霁把他扛了过去。抱着人形外挂的脖子,头朝下气馁地嚷嚷:“是谁提议要冲这个的啊!”
“……”你说呢。
“今天过生日的人有特权。”祁燃笑着调和,“就饶过你吧。”
下山后他们没有紧要的行程,天色还早就去集市上逛了逛。岛上最大的集市离酒店不远,坐观光车就能去。
整条街都是琳琅满目的小店和各色摊位,出售各种海岛风情的手工艺品,衣饰和小吃都有。热油在铁板上嗤啦作响,真实亲切的烟火气在炭火香味中升腾。
大家三三两两地聚着逛。岑意每到新的地方都记得给朋友和岑教授挑选礼物,路过古着风的服饰摊,拿起一件T恤往沈闻霁身上比划。
“好看诶。”
本来只是随手比划,岑意夸完又拿起另一件放在他身上打量,惊讶道:“啊这件也好看!”
“……”
再换其它的也是,挂着没那么亮眼,可是放在他身上一件件都很好看。有点上头。
摊主很乐意看这位客人把整排货架的T恤都比划一遍,都包下来最好。
岑意正有那个打算,被沈闻霁握住手腕及时打断了败家行为:“你换个参照试试。”
被他牵着换了模特,衣服后面露出摊主和蔼热情的脸:“……”
明白了。不是衣服好看,是你。
但不买总是觉得遗憾。岑意回过头挑选,从刚刚比划过的里面留下两件最喜欢的,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好适合你在演唱会上穿。”
“中场的时候直接脱掉!然后就会露出下面穿着的白色工字背心……啊,半透明的贴在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背心。”
林秋名路过吹了声口哨:“口水擦一擦,晚上回房再浪。”
“好嘞!”
“……”
沈闻霁忽然衣柜容量+2,还接收到些奇怪的信号:“你对我都有过什么幻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岑意笑得耐人寻味。
那可多了去了。
南子斐跟着混吃混喝也忘记再喊累,一手冰沙一手烤串不亦乐乎,看他俩这样带着居家日常的氛围逛街,感觉已经是可以搭伙过日子的程度,于是发出诚心的提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
“最好也挑个离得远的岛结,至少结个三天三夜吧。”他逐渐暴露出真实目的,“这样我就可以有正当理由不去学校了。”
原本这次是被动指派过来当卧底,他要跟沈闻霁旅行就算了还得跟群陌生人一起,不怎么情愿。
现在算是尝到了甜头。
晚些时候回到酒店聚餐,节目组提出把他过生日的过程也放进团综里。岑意郑重考虑后,婉拒了这个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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