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对“沈闻霁生活很充实”这件事本身非常满意,并不觉得到“沈闻霁居然连这种日常小事也要跟我汇报了”有哪里不对,心大地吃水果,感受味觉变异的神奇体验,“唔,这个橙子也有巧克力的味道。”
“……”
“你是不是想吃巧克力了。”夏语冰打开手机看商超外卖,“宿舍里好像没有,网上给你买?”
“生病了要少吃零食。”
祁燃不赞成,“鱼饼不要看他的眼睛!放下手机,拒绝溺爱从我做起。”
“……”
众所周知,岑意的要求几乎没有人能拒绝。
那双眼睛实在太有欺骗性,瞳色浅淡,清清亮亮的能照出人影来,常年被各种药水和眼泪冲洗得盈润透彻,总有细闪的碎光聚集晃动着,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哪怕觉得要求有点不妥,被盯着看个几秒,也只能暗道一句“啊我死了”然后对他妥协。效果一流的必杀技。
祁燃首当其冲深受其害,也率先摸清了套路,在他大招放出来之前ban掉,先发制人。
夏语冰觉得有道理,“也是。时间太晚了,吃点水果凑合吧。等明天身体好点再买。”
有点想吃,也没有很迫切。岑意乖巧点头。
只是这次群体感冒来势汹汹,有点难缠。第二天大家也都没有好转,彼此照应着踏上了坚强的上班路,感觉迷之悲壮。
有粉丝在练习室大楼下蹲守,看到他们全体戴着口罩心疼地喊要照顾好自己。
岑意左右观察了一下,大家都病恹恹的,“只有阿池看起来好正常。”
易池不紧不慢地向前直行。
Soda闻言挑眉,紧走几步越过他,接着停住脚步伸出胳膊,好整以暇地等。
易池目视前方直线前进,那么大个人跟没看见似的,啪一下撞到他手上。这才有所反应,茫然地抬头,“干什么?”
“……”
万恶的感冒。
祁燃对上午的练习不敢抱太大希望。进入练习室后先喷了一圈消毒水才摘掉口罩,开始热身。
林秋名对着镜子复习疑难动作,手部模拟燃烧的小火苗,绕了几次都没做顺溜,指头快要打结:“啊啊啊,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复杂的手势舞!”
“问阿池。”
“不用问,问就是好看。”
祁燃:“……”
岑意认认真真地开嗓,飙一串高音主唱气场拉满,“这瞬间,重启心中的火焰——哒,哒,哒,baby要你看见——见——an——”
接连攀升两个八度,主唱提着一口气唱完跪倒在原地。
尤奇弯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还在吗意意。”
岑意眼神放空,往头顶上方十公分指了指,“我好像飘在那里。”
祁燃:“……”
果然还是不要抱希望比较好。
但正式排练时,效果出乎意料的不错。一个个病弱无力的样子,进入音乐后状态切换得判若两人,合下来比前几天的完成度都好。
虽然音乐一结束就待机秒变老弱病残。
也真是辛苦了。祁燃体谅地把休息时间放宽了一倍,趁空买来热饮,大家坐下来一边喝一边刷微博。
岑意咂咂嘴:“唉,好想吃巧克力。”
“……你怎么还记着!我以为你睡一觉就想不起这事了。”
岑意眨眼:“嗯,还是想吃。”
本来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可感冒后吃什么都像带着股巧克力味,就让人有点困惑“巧克力本身是什么味来着”。
昨天没吃到,今天更想吃了。
“那就吃吧。”祁燃被他眼巴巴望得没脾气,“就一块。我去帮你买?”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
岑意被批准愉快地起身,刚要下楼时接到沈闻霁的电话。
“你在宿舍还是练习室?”
“在练习室。”
“那我过去看看。”
沈闻霁望了眼路况,单手扶着方向盘更换导航,欲盖弥彰道,“刚好路过这附近。”
岑意没反应过来,停顿好几秒才“啊”了一声,“你要来探班……现在?”
身边六个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他身上。
“不方便?”
“那倒不是。”
岑意扫了眼身边的老弱病残,纠正道:“不安全。”
“……”
“这两天我们都在感冒,出现了严重的人传人现象。”他严肃地说,“你来了万一也被传染怎么办。”
“那要我回去吗?”沈闻霁忍笑道,“离你们练习室都只有二十分钟车程了。”
岑意脱口而出:“你来都来了!”
“……”
祁燃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继续刷微博就当自己不存在,给这两个人随便发挥的空间。
“那你记得戴着口罩啊……最近降温有好多人都感冒了。”
还是想见一面。岑意屈服于私心,好奇问他,“怎么会路过这边?出差吗?”
怎么会来呢。
沈闻霁卡壳。
难道要说视频里看了腰看了腿都还不够,想来看看真人实物吗。
还是告诉他那天晚上回到录音间里,以此为灵感写出首骚气的歌,阴差阳错拓展了新风格?
沈闻霁简短地“嗯”了一声,迅速略过这个话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带过去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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