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上滚烫。
燕凡看到他的反应,似有若无地低叹,“我们有多久……没一起上过舞台了?”
沈闻霁闻言微怔,罕有地配合他叹了一声。
的确是阔别已久了。
“你看见岑意了没。他很有感觉啊,是天生就适合舞台那类孩子。有那种,人群之中一眼就被你抓住的能力。”
燕凡看得非常满意,嘟哝着说,“要不是怕节目播出后被骂有剧本,我还挺想把他再升回A的,争一争C位说不定也有可能。”
哪里还用得着他提醒去看。
一曲结束,沈闻霁反常地率先鼓掌。舞台上的人意犹未尽注意不到,倒是把身边的导师们吓了一跳,也跟着格外赞叹地鼓掌。
确实跳得很好。既然沈老师都这么认可了,那说明不是一般的好。
燕凡拿起麦克风问台上,“过瘾吗?”
“过瘾!!”
“想再来一次吗?”
“想!!”
“那先休息一下。”
“……”
玩笑过后,燕凡说,“你们以后还会面临很多舞台。但今天,接下来要进行的是——”
“等级的,最终评定。”
岑意跳完一遍正在气喘吁吁,乍听见这话以为自己累出了错觉。
身边的人都跟他一样困惑,“不是已经评过了么?怎么没说有这个环节?”
燕凡郑重地清了清嗓子,“刚刚的舞台上,你们在毫无通知的情况下贡献了一次精彩的演出。”
“而其中有一些人,让我看到你们的潜力不仅仅值得当前的评级。因此,我们现在进行最终评定,叫到名字的练习生请更换你们的位置。”
原来这里才是最终的oake舞台吗?
岑意听明白了,一颗心陡然高悬。
太尽兴以后,他一时都想不起来刚才跳成什么样子了。只记得感觉充沛,有享受到。
那应该就是还不错吧?
燕凡开始点名。
f班到d班。f班到c班。d班到c班。
他的期待瞬间高涨,提心吊胆地听着。人数变动越来越多,却迟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等得忐忑又焦急。
这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点到的等级变动,相对总数变动的人数有限。点到别人的数量越多,点他的可能性就越小。
直到燕凡的声音停顿下来。
他一腔热血都凉得差不多了。以为这就是结局,不敢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又听见他说,“最后一个,岑意。”
“你去b班的位置。”
岑意头脑空白了一瞬。
身边的欢呼声比他反应还快。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半空中了。
F班在他的影响下进步明显,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得到了升级。这时候齐齐把他围住,抬起来往上抛。
棚顶的灯光忽近忽远,短暂的失重感里,夹杂着从未体验过的快乐。肆意地笑。
成就感难以言喻。
等笑完闹完,再继续排练时,才发现导师们已经退场了。
这天结束后岑意回去又收到了身新班服。B班的鹅黄色,以往被大家笑称为谁穿谁显土的婴儿用品专用显老黄,套在他身上格外合适。
岑意自己也看得很满意。颜色不是最重要的,代表的意义更值得珍惜。
这才是他真正的位置,是他付出了努力凭本事换来的。相比A班的粉色,他穿这件心里更踏实。
祁燃回来,被他一通感谢。听他说这里面还有自己直言开解的一份功劳,顿时与有荣焉。逮着这只精致漂亮的奶黄包肆意揉捏,到了要录制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放手。
这天还有最后一个要录的,是给家人打电话的环节。每人限时十分钟。按照惯例,是节目收获观众眼泪的温情戏。
大家都有日子没回家了,手机又被收走。这时终于能跟家人联系,一接通电话,光听见声音就眼泪汪汪了。平日里积攒的压力在这时得到抒发,纷纷诉说训练的苦与累。
也有那么几个心大的。岑意荣幸位列其中。
他也有点眼泪汪汪,主要好久没摸着自己手机了。想家倒是没怎么想,跟岑教授打电话的时候,还切出后台抓紧时间搞下别的。
导演看到他在屏幕上点点划划,疑惑道,“不是语音通话吗,怎么还要打字聊的?”
岑意严谨地捂住听筒,照顾到阿爸的自尊心。迅速地说,“嘘,我顺便刷下微博。”
“……”
不知道是这句被漏进手机里给听到了,还是他“好好好啥都好不想家”式的回答略显敷衍。岑教授跟他聊了几分钟也聊不出个什么来,就嘱咐他照顾好自己早点睡,挂了电话去上晚课了。
岑意这会儿情绪积极饱满,完全想不起自己有吃过什么苦了。跟他说起来语气里都是货真价实的愉快,也没什么要抱怨的,听起来格外令人放心。
阿爸放心地结束通话后,规定的十分钟还剩下不少。岑意没再用来刷微博,拿到手机时就已经有了打算。问导演,“姐姐你知道沈闻……老师的号码吗?微信也行。”
“……”
沈闻老师是哪个。
导演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他,“你要给沈老师打电话呀?!”
“嗯。”他认真地点头,“可以吗?虽然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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