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用了顿晚饭,霍昆跟老夫人老爷子说了会儿话,两人就各自离开,霍镇临身体不好,回了房间,老夫人沉迷烧香念佛,去了小佛堂诵经。
霍昆找到在花园里搭理花草的郁含烟,道:“含烟姐,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郁含烟还在修剪面前一颗盆景的枝丫,随口道:“什么事?”
“我想去一趟美国。”
“去美国好安排,什么时候,多久?”
“今晚,归期不定。”
郁含烟修剪枝丫的动作一顿,眉尖微蹙,“这么匆忙?”
她放下手中的剪刀,指了指院子里的小石桌,“过去说吧。”
两人走到小石桌旁坐下,郁含烟从桌上的女士香烟盒里抽出一根细烟,点了火含在嘴边,袅袅的香烟升空,郁含烟这才道:“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霍昆没瞒她,道:“江雪城在美国的母亲去世了,我得陪着他去处理后事。”
郁含烟吞吐烟雾的动作顿了顿,“江雪城的母亲...季思清?”
霍昆点点头。
郁含烟道:“你突然出国,手上的事情怎么办?现在外界都盯着你,你突然扔下手上的事情去美国陪江雪城处理她母亲的后事,若被外人知道,你这位子还容易坐稳?而且父亲母亲也肯定不会同意。”
霍昆道:“所以向轻含烟姐帮忙...”
郁含烟吸了一口烟,嗤笑,“你害怕他处理不来?他一个江氏都处理得来,这点儿小事算什么。”
霍昆道:“若这种时候我都不在他身边,以后还有什么脸出现。”
郁含烟掸烟灰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失笑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而霍昆见郁含烟的样子便知道郁含烟是愿意帮这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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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霍昆跟随江雪城飞往美国,而到了美国才知道,季思清的死,涉及一场谋杀。
根据警方所说,季思清其实早在三天前就被杀害,可是却无人报警,直到事发后第三天,季思清的助理因为工作来别墅找季思清这才发现季思清已经被杀害。
季思清是被人用水果刀连续在要害上扎了几刀,以致失血休克身亡。
在事发这天,别墅内的佣人就被解雇,因此这间别墅在季思清助理到来后,一个活人都没有,所以没有人发现,更没有人报警。
而奇怪的是,死者也就是季思清的丈夫和儿子却失踪不见。
警察对别墅进行调查,发现别墅内有被人翻找过东西的痕迹,应该有贵重物品或者是金钱被洗劫的事情发生。
警察最初怀疑是否是在别墅内工作的佣人做的,可是经过调查才发现,别墅内贵重物品失窃和季思清被杀的作案人实则为一个人正是季思清的丈夫杜德·莱安。
警方昨天将人抓获,杜德·莱安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江雪城得知真相,如遭一重锤,他白着脸,“原因呢?”
江雪城虽然很少与母亲联系,却对母亲的生活也有所了解。
季思清在与江文博离婚后,在国外散心时爱上了一个画家杜德·莱安。两人相识后很快陷入爱河,不久决定结婚,婚后第二年就生下了奥布里。
杜德·莱安是一位极富浪漫情怀的落魄画家,英俊高大温文尔雅,虽然他的画卖不出去,常年只能依靠季思清的资产度日,可季思清一直鼓励他、支持他,两人也是美国华裔上流圈子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
是什么原因让恩爱的父亲反目至此?
“杜德为创作新作品寻找灵感,他在花园遇见了女佣十八岁的女儿,被女佣女儿的天真烂漫吸引,将其作为自己的灵感缪斯兼模特,两人日久生情,一日两人偷情被发现被季思清发现,争执间,将人杀害,捐款潜逃...”
江雪城嘴唇紧抿,愤怒让他浑身都在颤抖,“这个混蛋!”
霍昆上前扶住江雪城,“哥哥...”
江雪城喘着粗气,继续听警方道:“根据调查发现,季思清女士的儿子奥布里在事发后曾经回过别墅,他应该是目睹了母亲的死状,可他没有报警,而是拿了家里的钱,从学校翘课,赶往邻市,泡吧喝酒通宵打游戏豪掷千金,母亲死后,奥布里却开始彻夜狂欢,像是在庆祝...我们很怀疑奥布里的心理健康,或怀疑他是否与季思清死亡有关,现在已经前往邻市将人带回审问。”
“什么!”江雪城睁大双眼,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们尚不知奥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若是你想知道答案,或许可以亲自问问杜德·莱安,在我看来父子两人的反应都很反常...”
不论如何,或许是江雪城自己也想要一个答案,他在霍昆陪伴下去见了杜德·莱安。
杜德·莱安和江雪城印象里的一样,英俊儒雅,只是经历了这些事,他脸上胡子拉碴,精神也有些颓靡,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眼前这样一个斯文温和的男人会做出那样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这是江雪城与杜德·莱安第一次见面。
“你是他的儿子?”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忏悔,那不可能。我不后悔,哪怕进入监狱,声名扫地。”
“出轨杀妻你竟毫不愧疚?”
“上帝会原谅我的。因为季她就是个疯子,我绝对不会再和她生活下去!”
“她是一直都在支持我的事业,哪怕我穷困潦倒,哪怕我的画一文不值,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希望我能有所成就,她巴不得我一辈子都无人赏识穷困潦倒!因为...因为这样,她就能把我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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