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之也就抱着找见倪畅,就直接离场走人的态度,来的比较晚,比约定时间足足晚了半个小时,没想到到场人数稀稀拉拉,偌大的房间就那么十来个人。
林盛之认出当年坐在自己身旁时间最久的一个同桌,直接走过去,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眼就被他认出:“是林盛之吗?好久没见你啦!”
“是我,你叫韩春……”
“我韩春雷啊!当初上学时我天天问你数学题,后面初三老师让我去别的位置坐,我还死活不肯走呢。”他倒是跟上学时候差不多,也是从前那个老实性子。
“你怎么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呢。”韩春雷给林盛之递烟。
“不抽,谢谢。”林盛之摆摆手,道:“我是想找倪畅,当初因故欠了她一些钱,想补上。”
韩春雷了然:“原来是这样!那你可得好一阵等了。”
“嗯?为什么?”
“倪畅现在可是税务上一管实权的主任,咱们这届同学里头有几个做生意的,他们得巴结这倪畅呢。这些年不是管得越来越严了么,”韩春雷突然小声,凑近林盛之,悄悄的说:
“主要还是有几个人想通过倪畅走一些不正当的流程,倪畅也懒得搭理他们呢。这次他们不知从哪儿得来消息,倪畅的丈夫今天过三十岁生日,她丈夫在公检法上也是一办公室主任,也是手捏实权。”
林盛之点点头:“谢谢了。”
“嗨!谢个啥,当初我坐你同桌,也多亏你给我讲题,后来也考上一高,虽说没跟你一样分去火箭班,但成绩也还不错,后来也上个中不溜大学,比咱们这一届大多初中同学都强。”韩春雷笑眯眯的。
两人正说着,钱辰过来了,人模狗样的穿着个西装,跟上次与林盛之的见面相比,脸都能仰到天上去。
“各位先等等啊,我刚才让服务员先上些果盘大伙儿先垫垫肚子,待会儿咱们倪女神就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热闹……”
韩春雷冷笑:“这家伙现在是跟着谷彬当小弟,当得成就感十足呢。”
原来是这个关系,林盛之不再奇怪,倒是看韩春雷似是不大在意,问道:“看你其实也不缺这么一顿饭,今天怎么也过来了?”
韩春雷笑笑:“说出来你怕是不相信,这家酒店是我同学叔叔的,他那叔叔没儿子,准备把他当继承人来培养。只不过他们现在忙着搞什么农家乐,我那同学也没时间经常来酒店里盯着。
我这次其实主要就是受他所托,过来暗访一天,看看他们这酒店里有没有因为大小俩老板没在这人盯着就胡搞……”
林盛之听着听着,发现县城里真是太小,居然出来聚个同学会,都能碰见熟人,还特别熟,熟到跟自己合伙做生意的那种。
聊着聊着,一会儿大厅门口乌压压一群人走过来,前面簇拥一男一女,林盛之没看清人脸,不过应该就是倪畅跟她的丈夫了。
林盛之本想等会儿再去找倪畅,没想到倪畅在门口问了声“林盛之在哪儿坐着”,就直奔他这边走来。
“好久不见呐林哥!”倪畅主动先伸手。
林盛之与她轻轻握两下,道:“是有几年了。”
接着,倪畅简单介绍了下她身旁的丈夫,接着又笑着说:“我本来还不准备过来呢,谷彬他们堵在我家门口,后来突然听钱辰说你回来了,这次也会参加同学会,这不,春暖花开,奔你而来。”
“哈哈!这样说先生怕是要吃醋呢。”林盛之看向倪畅丈夫。
丈夫倒是笑吟吟的:“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当初你伸出援手,怕是等不着我去支援小畅呢。”
倪畅解释:“先生跟我是上下楼邻居,他比我大两岁。”
接着,倪畅直接就坐林盛之身旁,这可是门口,酒桌上属于最没地位、或者是当陪客的人的位置,谷彬一下子脸就黑了。
倪畅却根本不管他脸色如何,笑意融融的跟林盛之叙旧,并且向其他老同学们介绍:“当时我刚刚踏出学校大门,租房时被同宿舍的给坑,租房合同也不知道签,后来发现原来是二房东转租给我的,租的时候还有最后一天就到期。
后来房东根本就不管我到底如何,下班回家发现自己行李被直接卷吧卷吧仍出门外,就跟扔垃圾似的,当时我还没找到工作,兜里还不到一百块钱。后来好在是遇见林哥。
他给我递纸巾,又把他租的房子让给我一晚上他出去住宾馆,还给我介绍正规的中介,又告诉我正确的租房流程,又借给我两千块钱,还教我找工作面试上的小技巧。”
而在一旁的谷彬钱辰,他们俩原本脸是黑的,现在转成了绿的。
林盛之也没再管他俩,笑着说:“你那两千块早就还了,可我欠你那五千块,到现在还没得还呢!”
“咦,你又是怎么欠倪畅钱的?”韩春雷听故事听上兴致了。
林盛之笑着解释:“我当时刚刚转正,公司派我去国外业务学习,偏偏我一好哥们当时肾结石严重到得动手术的地步,当时医学也不如现在这么发达,他父母离得远,我这个好朋友离得更远。
那会儿倪畅找我还钱,我突然就想起她,让她帮忙去医院看一下哥们儿。没想到那哥们儿送到医院就被疼晕了,住院费还是倪畅掏的呢,后来我回国想联系她,发现手机号码已被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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