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玛法只能带着小阿哥们出门,小格格要出门,要皇太后答应。”
弘星揉揉眼睛不大明白,瞧着玛法的“为难”一拍胸膛:“玛法,弘星去求乌库玛麽。”
亲亲玛法当即答应:“好。若皇太后答应,玛法就答应。”
弘星重重点脑袋。墙上的小鸭子鎏金挂钟开始“嘎嘎”叫,他立马有了好主意:“玛法,我们去和乌库玛麽一起吃饭饭啊。”
亲亲玛法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好,哎呀,玛法就担心,弘星刚刚吃完一份萨琪玛一份碗口黄,肚子里还有空地方吗?”
弘星摸摸肚子特老实地回答:“有。还有一半,比一半大。玛法。”
亲亲玛法满脸都是忍禁不住的笑儿:“比一半还大,那走喽。”
“那走喽。”
老少两个手牵手出门乾清宫,一边散步一边赏花赏鸟看紫禁城落日,好不悠哉。同时间,大清皇家的其他主子们,一干皇子们,围绕着“银子”的事儿,愁得头发都要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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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府里,大福晋得知自家爷要南下训练水师,还得知他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真金白银,只看他一眼,什么也没问,快手快脚地开始家里的账目,越算面色越寒。
无他,她没法理事的这些日子,直郡王只关心她的病情求医问药的,大把大把地花银子,孩子们也都只顾担心她,无心理家,导致家里的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几下一结合,好嘛,家里不闹亏空就不错了。
“府里的支出需要收缩,府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下人,爷走了后,更不需要,看着裁减一些才好,这个时候也不需要顾虑什么面子不面子。”大福晋很快有了决断。
“这,不大好?”直郡王到底是顾虑面子问题。
大福晋不同意,目光灼灼看向直郡王:“不光是府里,庄子上也是。”
直郡王目光发飘,不敢对视:“……庄子上福晋做主。”
大福晋笑开来:“谢爷理解。”
直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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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的毓庆宫。太子殿下自从上午听到他汗阿玛说,弘星的日常用度朕会单独造册,就一直摸摸“良心”悔过。
无他,弘星周岁后就是他汗阿玛直接用私库养着,太子殿下作为父亲理亏。
傍晚来临,他从宫外头回来,站在毓庆宫大门口看向这座金碧辉煌的太子东宫,长长地舒一口气。进来毓庆宫外书房,端坐上首,听詹事府的官员们一起商议事情,明显的心不在焉。
詹事府詹事汤斌看一眼神色恍惚的太子殿下,等其他人都说完后,慢慢说道:“殿下,臣听说,四贝勒在清查前相国索额图大人的账目。”
太子殿下眼皮子抬一抬,表示他早已知道。
“汤斌大人一生清廉持正,家里人跟着过苦日子,可有抱怨?”
汤斌一愣,想起太子殿下这些年,为了面子、为了人情来往、为了家人花费……收进来的、花出去的银子,目光一闪。
汤斌年迈苍老的面孔上是真正理学家人克己复礼、清廉奉公的高洁无私:“回太子殿下,臣的家人有抱怨。臣早年在苏州任职,那个时候家境败落,儿女要读书,开支极大……”
“家里十天半个月的连一只鸡也不敢吃……臣的妻子不忍心,接受一户道谢的农人送来的礼物,两只老母鸡,要给熬夜读书的长子补身体……
臣也心疼长子。臣告诉妻子,凡事有一就有二。养家糊口是臣的责任,臣没有尽到责任,导致妻子伸手接下农户的谢礼……”
汤斌说着说着,眼里含泪:“臣的妻子非常理解,当即补送那位农家一匹珍藏的缎子作为回礼。古人说‘人前教子,人后教妻’……
臣也知道外人说臣太过不知变通,臣有时候也怀疑自己,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这么多年坚持下来,儿女健康长大成人,妻子夜晚安心而眠,臣一生无愧于心,足矣。”
太子:“……”抬手掐掐眉心,一眼看到右手上那未完全蜕掉的疤痕,一时什么也不想说。
“……王启程去一趟直郡王府,告诉直郡王,以后,每个亲友家里的红白事礼金,不许高于两千两。”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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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肚子里的蛔虫·王启程到达直郡王府,磨磨蹭蹭的,等着大福晋“恰好”在的时候,把太子殿下的话转达,那意思,直郡王您以后出礼悠着点儿,比如你在佟国纲的葬礼上礼金六千两银子,我们太子殿下就要掏八千两……
直郡王当时变了脸,大福晋等王启程离开,气得来——
“爷,你一年俸禄加上庄子出息也才三万两,你出礼金六千两……爷你是大哥,太子殿下的身份还比你高……你……”
直郡王在心里骂老二,面上还要赶紧讨饶:“福晋,爷以后不敢了,你上次说我们府里的下人太多,要不清减一些?往后爷就是想花银子也没了,爷一想起福晋和爷过苦日子就难过……”
大福晋摇头:“爷,不是苦日子,是正经日子。”
“福晋说的是,正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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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府里,老四府里、老五府里……老八府里,八福晋在听琴曲做胎教,老十哭他即将远行,老九忧虑他的差事怎么完成,老八忙完差事就时刻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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