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簪子爷这些年一直贴身珍藏着,从来没有让他人瞧过一眼。这次爷将此物拿出来给奴才当信物,要王妃相信他。还有爷说了,他此次找王妃帮忙,也是希望他能立功好使容家能从罗家谋逆之事中脱离开来,望王妃还不要计较前事,信他这一回。”海波恳切地说道。
“好,我明日会去的。”沈画棠将簪子递还给他说。
“王妃!”秋水有些不愿地嚷嚷,“会有危险的。”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让大齐犯这个险,王爷在外面奋勇抗敌,我若连这点危险都不敢冒,也不配做他的王妃了。”沈画棠对秋水轻轻一笑,又看向海波说,“不过不是为了你家爷的旧情,我是为了我夫君守护的江山。”
海波一愣,立马朝沈画棠跪地道:“多谢王妃!”
沈画棠说罢不再看他,带上帷帽就带着秋水径直离去。到了马车上,秋水依旧很不放心地问:“王妃,真去啊?这分明就是个陷阱,那罗二一直致你于死地,王爷又不在家,你不能犯这个险啊!”
“我知道可能是陷阱,但这东西如果是真的就对大齐来说很重要,”沈画棠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会让唐云飞守在醉仙楼旁边的,若有什么事也能赶得及。”
秋水见她意念执着,也不再劝说,不由自主地握住沈画棠的手说:“那我陪王妃一起去!”
沈画棠也反握住她的手,对她笑着点点头。
瑞贤侯府。
罗月婵对着花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玉白的面容,待看见自己一侧脸颊上的浅色疤痕时,她不由自主地绞紧了手指。
“奶奶,刚才外面回报,海波那蠢东西已经将消息传给景王妃了。”有丫鬟进来说道。
罗月婵从珠宝匣里抽出一支烧蓝镂空凤头步摇插在发髻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才说道:“那蠢货,还以为他是救他家爷。沈画棠那个贱人,这次总算能收拾她了。”
“奶奶,西桑人可靠吗,而且您这次以罗家的名义找他们帮忙,是不是不太好?”
“我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能让沈画棠不好过,让我怎样我都愿意。”罗月婵阴测测地一笑,“再说西桑人帮我这个忙对他们也有好处啊,绑架了景王妃,对景王可是不小的威胁啊。西桑人性子粗鲁,又对景王深恶痛绝,沈画棠又生得这么娇媚,到时候路上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准了。她不是嫁了一个好夫君吗,这次就由她那个好夫君来带给她灭顶之灾吧。”
罗月婵拿起墨笔轻轻描眉,看着镜中的容颜幽幽地说:“一个低贱的庶女,生来低贱,到最后还是低贱,这是她一辈子,都甩脱不了的命。”
...
沈画棠出门时打扮的很是寻常普通,水绿绣细花的交领褙子配青灰马面裙,头发用碧玉银簪挽住,头上戴了帷帽。沈画棠嘱咐了唐云飞带人乔装了在醉仙楼附近守着,但轻易不要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醉仙楼算不上太大,但经营多年口碑良好,而且据沈画棠昨日调查,这座酒楼跟罗家应该没什么关系。进了门小二就热情万分地将她们招呼了进去,掌柜也丝毫没因为沈画棠衣着普通就有所怠慢:“这位夫人,您想要什么间呢?”
沈画棠看了一眼在她前面刚刚朝楼上走去的几个粗声交谈着的中年男子,轻轻碰了碰秋水,秋水按事先她们说好的,将银子往掌柜面前重重一扔,粗着嗓子道:“给我们最大的包厢!”
掌柜眼都看直了,立马弯着眼睛笑道:“好好好。”
沈画棠却在这时候温声开了口:“妾身没来过这儿,不知可否掌柜的指教一下,这包厢在何处呢?”
由于沈画棠站得远些,掌柜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在楼上的最东头呢,夫人!”
沈画棠谢过掌柜,带着秋水走上了楼去,她刻意走快了几步,在刚上楼后就追上了那几个中年男子,秋水快走过去叫住他们:“几位爷!”
那几个男子一看居然是个年轻少妇,其中一个不由得有点愕然道:“不知夫人有何指教?”
秋水清清嗓子说:“诸位爷,你们刚刚订的那个包厢正是我家夫人想要的,不如咱们换一换如何,我们订的正是这醉仙楼最大的包厢,正好你们人多,换一换我们也不吃亏。”
那几个男子一听顿时乐了,也没多问什么便欣然同意了。沈画棠刚刚恰好听到了他们包厢的位置,于是便带着秋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没多大会小二便上来殷勤地让她们点菜,秋水随便点了几个便挥挥手让小二退了下去。
“你去门口盯着点,别让容云鹤来了找不到咱们,”沈画棠说道,“有什么动静咱们也及时做出来反应。”
秋水点点头,便悄声走至门口听着动静。
与此同时,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也走到了酒楼门口,几个男子有意无意地簇围着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其中一个还低声对那男子说:“殿下,您还是回去吧,这罗家交给我们的事我们办就成了,您说万一您要有个闪失...”
“无妨,”尉迟霖朝他摆摆手,带点邪气地一弯唇角,“我就想跟过来瞧瞧而已,你们不必管我。”
那男子见劝不动也不再说什么,尉迟霖跟着他们进去后便独自在大堂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了下来,小二立马上前道:“这位爷,您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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