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棠却没她那闲情逸致:“快帮我上药,别待会让王爷瞧见了。”
甄芊也反应过来,止住眼泪手法熟练地替沈画棠清理了一下伤处上好药,沈画棠看着她的手法暗自点了点头。秋水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的腰伤,嘴里又忍不住训斥了甄芊几句。
待裹好伤,沈画棠便换上了一件绯红五彩通袖妆花缎子袍,虽然身上疲乏得很,却还是不敢去沐浴,万一触到伤口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刚收拾好,突然“咯吱”一声推门声响起,沈画棠忙鲤鱼打挺似的站起身来,神色窘迫地朝门口看去。
陈嘉琰穿着见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淡淡在沈画棠身上巡视而过,又看向了显然没见过的甄芊,轻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这是谁?”
“回头我再向你解释,秋水,你带甄芊下去吧。”沈画棠看着陈嘉琰说道。
秋水点点头,甄芊也不敢多瞧,紧随着秋水走了出去。
“王爷今儿个回来的倒早啊。”沈画棠有些讪讪地说道。
“王爷?”陈嘉琰挑挑眉,“不是说过不要这么叫我吗?”
屋里没掌灯,天色又暗了下去,沈画棠一时瞧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略微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去。
“我今儿个回来的早,本想等着你一起用晚膳,可你迟迟不回来。”
“我...”沈画棠抬起头来,“我有些事情耽搁了。”
“你弟弟那边我已经吩咐送过膳食了,你还没用饭吧?待会我叫下人们送来。”陈嘉琰又说道。
“没...不过我不太饿,若是你用过了不必再为我单独准备了。”
陈嘉琰淡淡地“哦”了一声,突然朝她走近了两步,沈画棠一愣间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的手不经意擦过她腰间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
陈嘉琰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反应:“怎么了?”
“没...”沈画棠还没说完,就发觉他已经抱着自己坐在了床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成心的,他将她两腿分开,让她跨坐在他大腿上。
沈画棠受不了这个略显屈辱的姿势,推了陈嘉琰一把说:“你干嘛呢?”
他却搂紧她,防止她跌下去,弧线冷峻的下巴停靠在她肩上轻轻问:“你今儿个去干嘛了?”
沈画棠迟疑了一下,心想反正都处置妥当了又何必让他知道,他每天的事已经够多的了。
“是铺子那边的事,便出去了一趟。”
他似乎是低低应了一声,沈画棠却又推了推他满脸羞红地说:“你快放我下来,现在这算什么样子。”
他却凑近她耳边,低沉动听的嗓音轻轻撩拨着她的神经:“我想要你。”
沈画棠一怔,芳唇便被他猛地吻住,他不待她反应过来便伸手去解她衣裳上的盘扣,冰凉的手带着几丝急迫探进她的衣襟里。
沈画棠被胸前的冰凉激得猛地醒转过来,又一想自己腰间还包裹的像粽子一样,怎么能叫他瞧见?她忙推开他急急出声:“我又有些饿了想吃东西!”
他却抱着她站起来又猛地将她压在床榻上,急急吻着她说:“做完正事再吃。”
她腰上的伤口被他压得火辣辣生疼,她艰难地避开他的吻,一只手挡在两人的唇前,急中生智道:“不行!我月事来了,做不得这个的!”
陈嘉琰终于停了下来,平常清澈若水的眼睛此刻看起来带着几分幽深:“做不得?”
沈画棠瞧着他的神情有些心虚,再转念一想反正他又不知自己葵水几时来,便理直气壮道:“是的!”
“行,”陈嘉琰从她身上起来坐起身子,“那我去吩咐她们传膳食,你早些歇息吧。”
沈画棠立马察觉到了这话里头的不对,坐起来说:“那你呢?”
“你身子不舒服,我起的早会吵了你,”陈嘉琰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我去偏房睡。”
沈画棠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正好他看不到自己腰上那青青紫紫的一大片了,等过几天伤处好些没那么严重了,便是他瞧见也没什么了,总之不能叫他担心就是了。
“那你一定要她们摆好暖炉什么的,切莫要冻着了。”沈画棠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他一句。
“嗯。”陈嘉琰点点头,没再看她推门离去。
沈画棠觉得有些奇怪,但腰上的疼痛让她实在没什么闲心思深想,有些吃痛地揉了揉腰,在心里盘算着过年的人情往来来。
接下来的几日陈嘉琰都在偏房里睡的,他天天披星戴月的沈画棠也没时间问他什么,便是她自己也是忙得足不点地。过年时应该准备的东西,还有各府要送的礼,她都仔仔细细盘算过了,生怕有什么遗漏或者不对的地方。
至于那个刚进府来的甄芊,沈画棠自然也没有那么轻信,嘱咐着杏枝好生观察了她几日,倒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转眼便到了除夕那一日,依据规矩她和陈嘉琰要一起进宫赴宫宴的。当然北胡公主那边的人也要去。沈画棠知晓这个事儿大,一早便吩咐人备好了马车和正服,本以为陈嘉琰在宫中当差不会专程回来了,没想到陈嘉琰却在下午的时候回来了。
沈画棠已经换上了金丝织锦祥云礼服,头上戴了整套的东珠头面,耳上配了赤金垂珠耳坠,见陈嘉琰回来她略略有些吃惊:“你怎的还回来了?反正我要先去拜见太后,咱们在宫里碰面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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