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琴,还认得我不?我是村口关家的大儿媳呀。”
“秀琴,去我家唠唠嗑吧?我们家炕暖着呢。”
……
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了过来,李秀琴叫不出名字,就只能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刘翠花见她似乎都记不清人了,便给她逐一介绍。
“秀琴,你咋这么厉害呢。我听说你现在还写书了。”
李秀琴笑着拢龙头发,“我写的是养生书籍。”
“哎呀,以前我还不知道啥叫养生,可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你这养生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年轻?你这是吃了啥灵丹妙药,咋不老呢?”
李秀琴脑子有点懵。她的书在三年前就写好了,在京城上流圈销售极好。
主要是书里的食材普通百姓消费不起,有钱人才能没事干,天天保养自己。
李秀琴知道这些人不会按她写的去做,便只能说些场面话,“只要保持乐观,常笑,没有太多糟心事,就会年轻。”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不行啊。儿子不争气。男人不在家,谁家没个糟心事。”
李秀琴被她们炒得头疼,就问起村里孩子的学习情况。
这里面关屠户的大儿子最有发言权,她小儿子已经是个举人了,虽然乡试考了四回才挂了末尾,但好歹是考上了。
“那秀才呢?”
刘翠花笑道,“王高家的二孙子中了秀才,还有许成祖的小孙子也中了秀才。”
两个秀才,一个举人,算是不错了。
李秀琴心想,他们家的一百亩良田没有白花。
刚刚进村时,她注意到,村口右边的房子比从前多了几十户。想来都是新户。家家户户都盖起了砖瓦房。
这些年,读书没有天份的孩子年满十五岁都被送到商队历练。
林广源是商队头领,下面分成五股小商队。分别由关小郎家、王二郎家、大利家、李松节家和许二郎五家带领。
这些年又陆陆续续增添人手,几乎全村人都跟着商队赚钱。
小庄村也成为整个新陵县最富有的村子。到了年纪,外村姑娘争着抢着想要嫁进来。
她们聊得正欢,林昌盛来了。
他现在还是村长,他是长辈,李秀琴赶紧上前问候,并且将叫了男人出来。
林满堂也是好久没见大伯,自是一翻亲切。
双方聊了一会儿,林满堂就让大伯帮忙主持一下,“早几年,圣上就赐了我们林家一块匾,我这次也一块给带来了。咱们选个良辰吉日挂上去。”
林昌盛欣喜若狂,圣上钦赐的牌匾,那不是跟他们村口立的状元牌坊差不多效用。
老头子激动得不成,明明比林老太年纪还大,却精神抖擞,一个劲儿点头,“好好,我这就叫二儿子去安排。”
林广仁现在给老子跑腿,几乎什么事都由安排。
村里人得知有牌匾,哪怕不是赐给他们家,也都与有荣焉,表示一定会前来庆贺。
第二日,林满堂和李秀琴带着礼物去了趟刘家村。
李广角早就不给人看病了,依旧当他的里正。倒是李卢根因为有李秀琴常年寄回来的医书,这些年长进不少,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夫。还在县城开了一家药铺。生意倒是不错。
而李卢丁早先在府城卖爆米花,后来大侄子去商队混,他便也跟着商队沿途买下人帮着兜售他的爆米花,他的爆米花在许多个地方都有铺面。虽然赚的不多,但是积少成多,每年赚的钱不比其他人少。
李秀琴也有一份分红。
聊着聊着,又聊起了刘家,“刘族长年纪已经大了。已经到了说糊话的地步,前几日我还特地去看过,想托商队写信稍给他大儿子,他坚决不肯。”
林满堂低叹,要是老人家去了,刘轩及大儿子就要丁忧。但是这种事根本瞒不了多久。该来的总会来。
他无比庆幸大哥稍信给他了,让他能尽尽孝道。
林满堂揭过刘家之事,问起交税情况。
李广角是里正,附近几个村子的税都是他收的,对这事自然是一清二楚,“现在税比以前少交很多。大家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说这事的时候,他还问林满堂,“听说是你向皇上谏言改的税法。不错,有良心,知道为咱们百姓考虑。你这官没白当。”
林满堂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事,新陵离京城这么远,岳父怎么会知道?
李广角见他面露惊奇,便解释道,“是县令说的。”
新陵县现在的县令自然不是当初那个。这个新县令知道李广角是林阁老的岳父,对他极为巴结,便将这事告诉了他。
林满堂点了点头。
他们在李家吃了一顿饭,就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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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广仁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挑了吉日,又亲自在村口和祠堂布置,张罗三天流水席,又去县衙下帖子。
吉日这天,鞭炮炸响,林家所有人全都出席,甚至就连不能林老太都被林满堂和林福全抱住来,一块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耀。
前来观看的人远比林广仁请的还要多。周围几个村子的村民,甚至新陵县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全都到了。
这可是一品大员家办的吉事。哪怕他现在已经致仕,可他女儿还是公主,将来不定哪天他就官复原职。此时不打好关系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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