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皇后脸色一样,不见高兴,“哦?既如此,她们为何迟迟没有身孕?或是为何生下孩子,接二连三都会夭折?”
李秀琴抿了抿嘴,抬头看向皇上,动了动嘴唇,又飞快低下头,“民妇不敢说。”
皇上打量她一眼,想到她那胆大包天的女儿,心里一叹,“朕恕你无罪!”
李秀琴大着胆子,看向皇上,又看向四周站立的宫人。
黄章心领神会,冲宫人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等他们全都离开,李秀琴直直看向黄章。
黄章一怔,他也要退下?他看向皇上,皇上点了下头,黄章不敢废话,躬身退下。
等人全走了,李秀琴撞着胆子向前,她不敢站在皇上面前,担心待会儿皇上生气揣她一脚,而是站在荣华夫人面前,小声回答,“民妇斗胆,为皇上把脉。”
她虽然没有明说,可她要为自己把脉,摆明说他有问题,男性的自尊心,身为皇上的尊严,让这个年轻的皇上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李秀琴,“你说什么?!”
李秀琴身子抖了抖,却还是硬着头皮,直视皇上,重复一句,“民妇斗胆,为皇上把脉。”
皇上脑门突突直跳,荣华夫人赶紧将人扶住,急切问道,“皇儿,你怎么样?”
皇上撑着额头,挥了挥手,“朕没事。”
荣华夫人见他还好,又看向李秀琴,“你的意思是问题可能出皇儿身上。”
已经到这份上了,李秀琴进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只是猜测。也有可能是缘分还没到。”
这后面一句就是安慰了。如果真没有缘分,皇上就不可能有孩子。可宫里接二连三有宫妃怀孕,可见皇上本身没问题,只是这精子质量不行。
荣华夫人不知想到什么,握住皇上的手,“就让她为你诊诊。”
皇上面色赤红,气急败坏,“娘?您怎么也听她胡言乱语?”
荣华夫人急道,“你忘了?咱们在齐王府待了八年,那时候咱们娘俩的日子可不好过,谁知道有没有着了别人的道?”
皇上的面色霎时变成了灰色,他不可置信看着李秀琴,“有这种药?”
李秀琴硬着头皮点头,“民妇不会配这种药,但是这世上有让女子绝孕的药,自然也有让男子绝孕的药。”
皇上呆愣当场,荣华夫人急了,“那有解药吗?”
李秀琴点头,“有。”
荣华夫人捂着胸口,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攥住儿子的手,“给她诊。难道你的尊严比孩子还要重要吗?”
皇上羞愤无比,心口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箍着他,让他连气也不能吐,挣扎好半晌,到底是亲生孩子的渴望让他战胜了一切,“好,你诊!”
李秀琴不敢大意,迈步上前,刚要跪下,荣华夫人却扶她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样更方便。”
李秀琴也不客气,点头道谢。
皇上刚刚大病一场,身体还有些虚,李秀琴花了近一刻钟诊脉,末了又问了些很隐秘的羞耻问题。
荣华夫人雷得外焦里嫩,整张脸红透。就连见多识广的皇帝都呆愣好半响。
皇上之前还觉得李秀琴跟她女儿不一样,一看就是贤良淑德的夫人,可刚刚她能问出那种问题,可见她胆子不比她女儿小。
皇上定了定神,好半天才一脸复杂回答,“是,还算粘稠。颜色有点红。”
李秀琴心想,应该是血精症,首先要消除炎症。
荣华夫人不是无知妇人,听到有点红,立刻看向李秀琴,“有问题,是不是?”
李秀琴点头,“民妇先给皇上开两副药吃着。只是皇上暂时需要多锻炼、按时吃早饭、每天至少保持四个时辰以上的休息时间、心情放松、忌酒。这样生出来的皇子才会健康。”
皇上颔首,“那依你所言,多久有效?”
李秀琴想了想,皇上现在正缺皇子,太过心急,那她不如给皇上排个侍寝表。
“民妇可以按照宫妃们的月事,给皇上安排侍寝表,不知皇上能否同意?”
皇上:“……”
刚说她胆子大,没想到她就提出如此胆大包天的想法。
荣华夫人刨根问底,“这是为何?”
李秀琴赶紧解释,“女子受孕的最佳时间是在21岁到30岁左右,女子月事刚完之后的7到15天,比较容易受孕。或者你们自己计算侍寝表?”
荣华夫人关注点在前一个,“最佳时间是21岁到30岁?这是为何?”
李秀琴也不好说这是实践证明,就只能解释,“因为这段时间生的孩子会比较聪明。像我家晓晓,就是如此。”
荣华夫人想到晓晓那聪明劲儿,心想聪慧的小皇孙也不错,她点了点头,“行,你先开药吧。至于侍寝表,我会让人安排。”
李秀琴点头应是。
荣华夫人喊了一声,黄章从外面进来。
“给她拿一套文房四宝。”
黄章点头应是。
没过多久,他就从书房捧着一套文房四宝进来。
李秀琴磨完墨,写了一张方子,交给黄章,“皇上病还未好全,为免药效相冲,还是等吃完那副药,再吃这个吧。”
黄章心一跳,怎么成皇上吃药了?
皇上没有回答,荣华夫人却笑道,“好。我会督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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