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暗暗松了一口气,刚要站到边上,等候太监带她们出去,就听里面的宫女匆匆走出来,在院子里扫视一圈,小跑到林晓面前,行了一礼,方小心翼翼道,“郡主,荣华夫人请您进去。”
林晓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出现啥变故吧?
她内心忐忑,跟着宫女后头入了殿。
给殿中太后和荣华夫人各行了礼。
荣华夫人冲她招手,“我刚还问嬷嬷,你怎么没进来,原来你这丫头手上竟长了痘痘。”她扭头吩咐贴身宫女,“去!将王太医请来,他最擅长美容养颜。”
说着,又冲林晓笑道,“这手要紧的很,离了它,好多事情就办不成。可得好好爱护。你呀,指不定又琢磨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伤了手。赶紧让王太医给你瞧瞧,别回头又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林晓抿了抿嘴,“多谢夫人。”
荣华夫人瞅了眼殿内都是人,就冲太后道,“这选秀就交由太后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给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自是不会拦着,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一行人到了荣寿堂,王太医没过多久就来了。
诊完脉,看过手背上的痘痘。
林晓心中忐忑,担心对方看出来她用了药物。
王太医捋着胡子笑道,“郡主许是吃些过敏物,亦或者饮食太重,只要吃食清淡些。过几日就消了。”
林晓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想,她娘平日总说自己中医不精,可见平时太谦虚了,连太医都瞧不出来,可见她医术不错啊。
太后笑道,“你这孩子竟是个重口味的。难怪当初不肯进宫陪我这老婆子,感情你这是怕吃些清淡的。”
林晓低头认错,也没多解释。
没过多久,皇上就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萧定安。
这次萧定安真的来辞行的。
新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训练好的,他给他们制定了规矩,只要他们坚持按他的办法每日勤加练习,以后必有长进。
荣华夫人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这回倒是没再闹脾气,只拉着他的手,细心叮嘱,“一定要小心些。萧家就只剩下你一棵独苗,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一定要爱惜。”
萧定安点头应是,“姑母,您也要照顾好自己。虽然礼佛是好,但您年纪到底大了,不能一年到头都吃素,还是要吃点荤的。”
这要是旁人,荣华夫人估计早就骂出去了,可这是她亲亲侄儿,荣华夫人不仅不生气,心里还觉得暖和,“我知道了。你不是已经叫御膳房每日在我粥里加肉吗?我已经天天在喝了。”
皇上醋意满满,“娘,您真是偏心,我说的话竟还没有表弟管用。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您就是不肯吃肉。表弟一说,您就吃了。”
荣华夫人拍了儿子一下,“那也怪不得我,你那什么卤鸡,卤鸭,红烧肉,太油腻了,我哪吃得下去。”
皇上可不认这笔账,“可炒肉丝,您也没吃啊?”
“那不也是油炒的吗?”
皇上:“……”
他竟是无言以对,扭头发现林晓,“哟,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你不应该在前面选秀吗?”
荣华夫人看了眼侄儿,“乱说什么。她来走个过场就行了,难不成你还真想让她入宫啊?”
皇上刚也就是随口说说,见他娘生气,也就闭嘴了。
他不说话,林晓却有话说,“皇上,沈家已经查抄完毕了吗?”
皇上似是习惯她的性子,倒是黄章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这丫头一直口无遮拦,但是他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居然敢问皇上问题,这可不是在宫外,那时候不讲规矩。在这皇宫,处处都讲规矩。
黄章刚要叱责她没规矩。皇上却笑道,“查抄完了。”他嘲讽地勾了勾唇,“你一定猜不到朕收获有多丰盛。”
沈家自打高祖时就已经起了家,经过近三百年的积累,财产已经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财产只是一方面,皇上最介意的却是沈家所有田产加起来竟比王爷封地还多。
这些田地刚开始可都是良民的田地,他们仗着手中权势,逼百姓卖田,成为他们沈家的佃户,手段何其狠毒。皇上只要一想到生气。
林晓不知道皇上在气这个,“不知皇上有没有从沈家找到土水泥的方子?当初臣女想将方子献给皇上,却听人说方子被沈家据为己有。所以才冒险进京想向您讨个公道。”
她这么一说,皇上也想起来了。这阵子他忙得晕头转向,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会经她提醒,他试探问,“对了,你那土水泥真有那么好?”
林晓先是点头,又摇头,“土水泥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方子是水泥。可以用来铺路,省下一大笔钱。”
皇上也来了兴致,“你且说说看。”
林晓便把水泥的方法和好处简单说了一遍。
皇上越听越心惊,这东西如此好,岂不是可以像玻璃一样源源不断挣钱。
虽然这次抄了很多臣子的家,可他赏给功臣的陪葬品同样也很多。两者相抵,到最后国库能剩下一百万两就不错了。
而且这笔钱还是死的,花一点少一点。远不如水泥这种源源不断生钱的方子来得好。
皇上看着林晓眼底多了一丝笑意,“你这丫头不错。”他琢磨一下,到底赏她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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