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也不知道这古代鱼多少钱一斤,便问她,“那你们要多少钱?”
小姑娘道,“五文钱吧。”
这些鱼怎么说也有四斤多,居然只要了五文,还真是大降价,林晓从背篓里掏出一串钱,足有二十文。
大丫见她随手就能掏出来这么多钱,惊讶叫出声,“晓晓,你哪来这么多钱?”
林晓不无得意道,“我娘给的呀。我每个月都有二十文零花钱。”
这话引得一众孩子羡慕不已。
林晓付了五文钱给小姑娘,末了又道,“我家这几天请人挖井,明天你们还打鱼吗?要是打的话,可以到小庄村找我,我爹叫林满堂。”
小姑娘双手捧着五个铜板,喜得直掉眼泪,她居然真的挣到钱了。
林晓见她情绪激动,摸不着头脑,“哎,你没事吧?”
女孩擦了擦眼泪,主动介绍自己,“我叫枝秀。”
林晓从善如流,“好,枝秀。”
枝秀将铜板交给旁边两个年纪比她大的男孩,又从路边捡了几根稻草,把鱼全部串好,递给林晓,“我明天再给你送鱼。”
林晓笑了,“好”。
回去的路上,大吉四人将林晓围起来,尤其是大吉两眼放光看着林晓,“晓晓,你刚刚买东西的样子真大气!”
林晓挠头闷笑,大气还能这么用吗?
其他人也觉得大吉用词不准确,大利推开大哥,跑到林晓面前,倒退着走,“晓晓,不是大气,是帅气!”
大丫学刚刚大利推开大吉的样子推开他,“不对!晓晓是女的,怎么能叫帅气呢。晓晓,你刚刚太带劲了。你怎么连买东西都会啊?”
二丫也星星眼看着她。
林晓听懂了,何着这四人从来没买过东西。
回了家,李秀琴得知女儿花五文钱买了这么多条鱼,不仅将买鱼钱加倍给她,还直夸她难干,惹得大吉四人一阵羡慕。
他们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过零花钱,更没有自己买过东西。
晓晓却这么小就能自己买东西,二婶还夸她能干,可真让人羡慕。
吃饭时,林满堂陪着打井队吃饭。
用生姜、香菜、葱和大蒜熬制而成的鱼汤、再加上汁美肉嫩的小杂鱼。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小心翼翼退掉刺,吃进嘴里,那鲜嫩香浓的汁水即刻涌入口中,令人回味无穷,唇齿留香。
打井队个个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大吉几个闻着二叔家那边的饭菜香,直吸鼻子。
不过他们只能吸吸,菜刚出锅时,李秀琴趁其他人不注意给他们窝窝头上沾了些汤汁,过了谗瘾,现在再去要,那就是不懂事了。
他们毕竟还在守孝,当着外人还是得收敛点儿。
大吉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拐着弯把二婶给晓晓零花钱这事说了,末了可怜兮兮看着亲娘,“娘,我们能不能也有零花钱啊?”
分了家,刘翠花掌管大房的钱。
她本来就是一文钱掰成八瓣花的人,过日子则是能省则省,哪舍得给儿子零花钱。
再说了小孩子家家要那么多钱干啥。
她瞥了眼大儿子,“你都十五了,等你农忙结束,家里就要张罗给你娶媳妇了。就得花家里一大笔钱。你还要零花钱?”
弟弟妹妹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哇,他们这么快就要有大嫂了吗?
大吉被这么多目光注视,脸悄悄红了,梗着脖子道,“我还不想成亲。爹,娘,我想学门手艺。”
林福全看了眼大儿子,“学什么手艺,谁家肯要你啊。”
大吉抿了抿嘴,不服气,“您都没带我去,怎么就没人要了。”
林老太拧眉,“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分了家,家里的地就更少了。等大吉大利再分家,分到他们头上就更少了。学门手艺,平时农闲时,也能挣些钱。”
林福全微微一怔,细细一想,这话也有道理。只是他们家也没有亲戚会手艺,大吉跟谁学呢?
这年头手艺可是吃饭的本钱,无亲无故,谁会愿意收徒跟自己抢食吃呢?不有句老话嘛,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刘翠花细想了下,试探道,“不如就让大吉跟着二弟妹的爹学看病?”
别看李广角只是个赤脚大夫,可李家祖上有个能生发的方子。许多外地人都慕名找他治这个病。
李家也因为有这个绝方,日子过得比林家还要好。当初李秀琴的嫁妆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这话刚出口,就被林福全打断了,“你就别想了。他们连二弟都不肯教,怎么可能愿意教大吉呢。”
林福全看了眼大儿子,“学手艺的事急不得,得慢慢寻。你娘也不是让你现在就成亲,好姑娘得赶紧定下,要不然就被别家抢先了。”
大吉抿了抿嘴,点了下头。
吃完饭,林满堂和妻女在门口乘凉。
林晓将自己从山上捡来的野果拿出来给他们看,“爹,娘,你们有没有吃过这些野果?”
林满堂见女儿兴奋的小脸,随手在里面扒拉了几下,“好些我都吃过。”
林晓把自己认为好吃的几个果子捡出来,舀了一瓢水,洗干净,让他们吃。
在所有野果中林晓最喜欢吃灯笼泡,可惜这果子太少了,而且还有大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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