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只是想玩玩,但后来我真的无法自拔了,瑜瑜,我对你是认真的。郑智明看着祝子瑜一点点暗沉的脸色,和眸子里逐渐失去的光泽,心都快碎了,她把你打成这样,我不会让她好过,回去我就找律师,我一定会和她离婚
祝子瑜默不作声,她沉着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垂下一道阴影。
女人隔着一段距离听到郑智明的话,发疯般要冲过来打他,随后被民警拦住。
她拿过手边可以够到的一切东西,水杯、花瓶、文件夹,通通朝他和祝子瑜摔过来。
郑智明护在祝子瑜面前: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别像个疯子一样?
他温润的眉蹙出一道十分不耐的褶皱,每一寸表情和语气都在彰显对这位妻子有多厌恶。
祝子瑜甩开他的手朝外走,郑智明执着拉住她:瑜瑜,你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检查
放开我!祝子瑜吼着给了他一耳光,她的脸惨白没有血色,因为愤怒整条手臂止不住颤抖。
她指着郑智明,嗓音嘶哑:恶心东西。
郑智明的神情几乎破碎,他抿了抿唇,强装出冷静的模样:你怎么打我都行,千万别生闷气,也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祝子瑜不停打他,他全部承受下来,死死抱住她。
跟我去医院吧。他用一种祈求的语气,你怀孕了。
那一瞬间,夏夏扭头看向祝子瑜,祝子瑜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蔓延上一层如遭雷击的乌青,她瞪圆了眼,整个人摇摇欲坠。
是真的。郑智明说,你这个月不是没来例假吗?
*
祝子瑜的例假一直不准,前几天她刚和郑智明抱怨这个月还没来该不会是怀孕了吧。郑智明当时没什么表情,只是安慰她两人每次都做了措施不会怀孕的,叫她不要多想。
夏夏陪祝子瑜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搂着她的肩膀:他在骗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怀孕了?
祝子瑜没吭声。
医生叫号,夏夏进去接过检验报告单,看到上面那栏印着早孕两个字,一阵头晕目眩。她头一次接触这种事,再怎么冷静也一时没缓过来。祝子瑜盯着夏夏手里那张单子,虽然还看不清字,但从夏夏表情就看出端倪了。
怀了?她看起来十分平静。
夏夏把B超单子折起来塞进裤子后口袋:我们换家医院再检查一次。
郑智明一直想要小孩,他说等我大学毕业就结婚。祝子瑜面无表情,算算日子,现在怀孕,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也刚好毕业了。
夏夏后脊骨一阵凉,她看到单子时满脑子想的都是避孕措施不是百分百有效,祝子瑜也太倒霉了,完全没朝这可能是郑智明在搞鬼那方面想。
可祝子瑜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她漂亮的眼睛通红,洁白贝齿死死咬着嘴唇,看着夏夏:我能让他如愿吗?
祝子瑜走到科室,问大夫人流的相关事宜。
她做事全凭内心,不太考虑后果。和夏夏的小心翼翼不一样,她向来有话就说,有事就做,不用保护色掩饰自己真正的性格,她爱郑智明的时候是真爱,但恶心他了也是真的恶心。
恶心到让那胚胎在身体里多待一秒钟都难以忍受。
夏夏平时再有主意这时候也茫然了,不知道该劝她再想想还是怂恿她打掉。
祝子瑜决定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她谁也没有告诉,把银行卡和身份证给夏夏,让她帮忙去楼下缴费和办理手续。
夏夏回来时祝子瑜捂着胃部,将整个上身俯在腿上,头埋在臂弯里脆弱得像个孩子。她没有哭,把单据交给医生,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跟着医生进了屋子。
*
谢淮接到夏夏的电话时是下午五点,晚上有个重要的局,他正要出门。
夏夏问:现在忙吗?
她语气没有平日和他聊天时的散漫,带着点颤音,谢淮问:怎么了?
夏夏把情况简要和他说了一遍:别人休息一会就能走了,但是子瑜特别严重,下面一直在流血,卫生棉都湿透了,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可她疼得没办法走路,这里也不能住院。
她家人不在南城,你如果不忙,能不能过来一下?夏夏急得团团转,祝子瑜疼得趴在她腿上一动不能动,门诊楼马上就要下班关门了,她抱不动祝子瑜,两个人从这层楼离开都困难。而这种事又没办法找别人帮忙,传出去祝子瑜在学校没法混了。
谢淮说: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谢淮买了最近一班高铁票从临市赶回来,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关门时间,夏夏正在和巡楼的保安争论想再停留一会,谢淮一眼看见夏夏脖子上的伤和她那断了半截的吊带背心,他走过来,脸瞬间沉了:谁打你了?
回去再说,先把子瑜带下去。
谢淮脱了外套给夏夏披上,横抱起躺在长椅上的祝子瑜。夏夏去按电梯,直接到一楼停车场。谢淮把祝子瑜放到后座,她裤子上全是血,疼得快要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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