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那晶莹的雪中, 仔细看能够发现里头有难以察觉的金属光泽!
陷阱!
二人对视一眼, 项骆皱眉, 手伸向了椅子下头。
车子停在那里,等了十多秒。空气中带着诡异的宁静。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喊叫,十几个人从雪墙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各种家伙, 有开·山·刀, 有棒球棒,甚至要有拿铲子锄头的。叫嚣着就要过来砸车。
他们声音越大,其实也就代表他们越不会伤人。
这是拦路劫财的。
不过他们叫嚣着围过来抡起家伙要砸车的时候, 其中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是一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正对着副驾驶叫出声的那人动作定格在那里。
而他正对着的, 是一个漆黑的木仓口。
这世道能够外出的人肯定都是有本事的人, 所以他们抢劫的对象都是经过挑选的。地上撒了陷阱,中招的就以帮忙的名义勒索财产,没中招的, 就上来抢。但对于那些大车队,或是军方是肯定不敢碰的。
今天项骆二人的这辆车虽说一看就价值不菲, 可就一辆车, 他们就觉得可以试一试,哪里想到就遇见了个硬茬子!
面对木仓口的一瞬,男人脑子就是一空。
虽说干这个的都是刀口上舔血, 可遇见了这个也不可能真的不怕。
项骆的声音在木仓口的后面响起:“滚!”
周围的人生怕被波及连连后退,可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观望。
能有木仓,就代表这次真的很“肥”,放走了不甘心,可要是硬抢,难免会有死伤。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出头鸟。
所以舍不得放走,却也不想冒险。
此时要是再有两只木仓,他们肯定跑的比兔子还快。可当下只有一只木仓,他们有十几个人。想要动手,最多会有一两个人的伤亡。
可谁来当这个炮灰呢?
如此僵持下去,项骆扔出去两包压缩饼干:“把前面给我扫开!”
两包压缩饼干,就是两斤。这个在这世道的价值自然无需多言。
一边是木仓的威胁,一边是已经给了两包压缩饼干。
不多,但已经算是有收益了。总比没有好。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微妙。用性命搏一搏大生意,和一点小利润之间,往往更倾向于后者。
尤其是末世,一个人想要死太容易了,活着反而是困难的。
一领头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捡起压缩饼干,确定没问题,抬头看着木仓口对着他的项骆,咽口口水慢慢后退:“你放心,我们不跟你为难。这也是实在没辙了才干这个的。你既然给东西了,我们哪还有不放行的道理。”
项骆冷声道:“我们一会儿还会回来,到时候最好别让我在路上再看见什么。”
那人连连点头:“放心,我们这就打扫了。快,别让这哥们等着急了。”
有人从雪堆里翻出扫把来将路面扫了。显然是早有准备。
项骆将窗子按上去,车子再度驱动离开了。
人一走,那群头到松了口气,其实车上的项骆也是一样。
刚刚真的是就差一点。
他虽说能打,面对这十几个人不见得会输。可身边还有祝炎!
他不想拉着祝炎一起冒险。
丧尸是无可奈何,而同为人的话,矛盾自然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想好手里的这块黑疙瘩把他们糊弄住了。
开出去一段路,祝炎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项骆:“给我看看。”
项骆将木仓递过去,祝炎颠了颠,眉毛一皱:“你哪儿来的?”
这重量不像是假的。
项骆直接笑出了声:“你也看不出来吧!”
祝炎挑眉:“假的?”
“我哪有本事弄真的,这是高仿的。不过也不是正路上来的。是我花了几百款钱在路边摊买的,是打钢珠的。不过也有点伪劣,十米以内能打穿五毫米左右的钢板,近距离是能致命的,远点的打鸟也够用。”
“你这还真是鸟·枪。”祝炎反手将木仓扔给项骆,“不过这鸟·枪能把那些人糊弄住,也算是它挺有用的了。”
“连你都能唬住了,何况他们。也就正经摸过木仓的才有可能看出来。不过这木仓也不可能真的会面对拿真木仓的。”项骆将木仓收好了,以后还指望这个吓唬人呢。
一路开进隔壁市,但这一次的目标并不是上一次的仓库。而是距离那个仓库两三里地的另外一个。这个仓库不比其他,是有个大院子的,院子里还堆放了一些集装箱。更像是给工地存放建材的模样。
大门已经被完全破坏了,显然已经有人提前光顾了。
项骆皱着眉往里头观望。
“这地方这么偏还能被人光顾?”
“这边存放的都是菌包原料,问题应该不大。”
城市中的道路多数都被清理干净了,而这个院子虽说大半被雪覆盖,可大门敞开,里头有一条挖通的雪通道。显然是暴雪后有人进去过。
项骆拿着高仿的木仓打头阵钻进去了,祝炎在后头跟着,打着手电分辨方向,告诉项骆往哪边走。
外头人挖进去也不是正对着门的,因为不熟悉,肯定会绕过两三个地方才能走到正门。二人顺着道路成功到了仓库正门,果然正门已经被破坏了。门口甚至还被挖出一个空地,显然是入侵者想要方便整理物资并弄出去。但地面很干净,看来他们是白准备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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