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拿去给娘做,反正娘知晓你能拿出不一样的东西。”魏景和提议。
安觅挑眉,“怎么?嫌弃我手艺?”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幼儿园的事,蜂窝煤厂的事,纺织厂的事……我怕到咱们成亲那会你还没忙完。”魏景和向来知道怎么劝说人。
是的,蜂窝煤厂,在商人都抢着购买煤矿开采权时,安觅让徐风用她大哥的名义买煤渣。
蜂窝煤这事在当初发现煤时,安觅就跟魏景和说过,魏景和没有上报,自然是因为他也是第一发现煤的,怎么可能就马上知道怎么做蜂窝煤了。或者说,他留着也是另有打算,如今安觅来了就把这打算接过去了。
安觅果然动摇了,“你当真不想要我缝的衣服?”
崽崽还知道要她给缝个荷包呢。
“若你无事做便罢,有事做岂能浪费时辰在这上头。我知晓你心意就好。”
更重要的是,她忙完该忙完的正事,才会另外花时辰做衣服。她又是初拿针线,别人许是熬几晚就能做成,她怕是得半个月,何苦来哉。
这该死的体贴入微!
明明相比起来,他们还是同年龄,他却总给她一种他比她大许多的感觉,有一种是她哪怕见识再多也没有的成熟稳重。
古人早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最后安觅动摇了,一来他说的没错。二来,她针线也实在没眼看,既然魏大人都发现了,那就能者多劳吧。
安觅把两套保暖内衣拿去给魏老太,一说想改大给魏景和穿,魏老太就乐得见牙不见眼,都不用她说方法,做惯针线活的魏老太已经知道怎么做。
农家人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家里衣服改小改大是家常便饭的事,这些自然难不倒她。
——
很快就到了除夕宫宴,魏老太虽然也有入宫资格,但她不打算去。若是没有平安娘,她可能还需要作为魏家家眷走这一趟,宫里太折腾人,她还不如在家准备好除夕家宴等乖孙回来。
到了宫里,魏景和先带着平安去前殿,安觅则是穿着沉重的诰命服,跟着一群命妇去拜见皇后。
如今谁都知道魏夫人惹不得,大家要么对她颔首,要么无视她。
在场的,安觅也就跟战老夫人熟,柳沉璧没来,有过一面之缘的肃亲王妃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自然不敢来这事故多发地。
于是她也就跟战老夫人聊聊天,听听这些命妇们之间说的八卦,倒有种现代聚会时她独坐一边,看大家玩的感觉。
还有几位皇子的生母都纷纷对她示好,名义上是多谢她招待了三个皇子,实际上,安觅能感觉得出来这三位之间明显开始暗潮涌动。
果然呐,皇家不可能一家和乐。安觅庆幸当初果断拒绝崽崽当伴读。
只是可惜了,如今那三个皇子瞧着兄弟之间还挺有爱的样子。
去年没有献礼环节,也没有歌舞助兴,所以后宫自是没在一块,今年不同了,每个位子都设有家眷的位置。
后宫这边没多久就接到前朝准备入席开宴,命妇们就由皇后带着前往,到了前头就各找各家的领头人。
奉和殿两廊下,大臣三三两两站一块,等着御殿升座。
安觅到的时候,平安和怀远跟一些小孩在一处打弹珠,魏景和和战止戈正在臣子间寒暄一番。
安觅一来,魏景和立即就看到了,对正在说话的官员说了声,就迎向她,自然而然握住她的手。
“手冷不冷?”
安觅摇头,反握住魏大人干燥温暖的手,拍拍腰间的手捂包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装备齐全。”
战止戈本想去看看怀远,看到魏景和夫妻二人携手走向两个孩子,就止住脚步。
魏景和与他初见时确实不一样了,沉静内敛,满心城府的男子一遇上他妻子立即展眉而笑,眼眸深处全是道不尽的柔情。
得一心人当真叫人如此满足?
战止戈突然觉得心有点空,也想有个人来填满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他挥散。
他心中只有家国天下,情情爱爱不适合为将者,不适合战家。
可他却也忍不住去想,倘若父亲心中的情爱超过家国天下,是否结局会不一样?倘若,他娘心中多一点大爱,也许也不会舍他而去。
——
下午申时左右,奉和殿奏响韶乐,宴会开始。
按照惯例,除夕宫宴,都有向皇上献年礼的环节。
皇帝携皇后坐在御座上,大臣们按照品阶入殿就座。
承光帝的旁边还空出一个位子,那是留给太上皇的。虽说太上皇是被软禁了,但是在如此宫宴上,承光帝还是得表孝心给天下人看的,不过显然,太上皇不配合。
承光帝也不在乎,对外宣布太上皇身体抱恙无法出席宫宴。
宫宴是承光帝交给肃亲王操办的,国库再空虚也不能再像去年那般草草打发,于是皇上就把这差事交给肃亲王了,要省钱又体面的宫宴。
肃亲王就想到上次在魏家吃的那个火锅了,天冷赏着雪,吃着火锅多美。
他找上魏家谈妥此事,除此之外,肃亲王还谈了年后合作开火锅店的事,如此,也能借宫宴将火锅宣传出去,回头开铺子开了,加上辣椒又是一噱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