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不乱跑。”平安躲到他爹身后。
“娘,就让他留下来吧,在县衙内无妨。”若是在县衙都能出事,他这个县令也不用当了。
魏老太和儿子眼神对抗了会,摆手妥协了,“行了行了,留下就留下吧。就可劲宠吧,宠坏了我看你怎么办。”
魏老大嘴角一抽,您宠平安的心可不比老二少多少。
“奶好,平安喜欢奶!”平安咧开一排整齐的小米牙,嘴甜得不行。
魏老太坏心问,“那你更喜欢你爹还是更喜欢奶啊!”
“最喜欢爹爹!”平安回答得不假思索。
魏老太:……她就是个傻的。
魏老大不厚道地偷笑,似乎只有平安才能让他娘吃瘪。
……
战止戈带来的消息如同一盆冰水浇得皇帝透心凉。
“行止,你说,天是不是真要亡我大虞?”连皇帝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天要亡大虞了,不然怎会天灾不断呢。若真是这样,他的苦苦支撑毫无意义。
“不过是凑巧,皇上不会不知久旱必有蝗灾。”战止戈不信天命,若一味信天,在战场上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皇帝看着战止戈,想到战家世代忠烈镇守大虞朝,他一拍龙案,“确是如此,朕就不信天真要亡我大虞!”
且不说皇帝召见朝臣后如何就食蝗虫会遭天谴一事扯皮。
大溪村这边,魏老头把自己的猜测跟村长说了,村长一时拿不定主意,听闻魏老太和魏老大已经去县城里把这事告诉县令大人,立即拍板决定让村民们暂停播种。
村民们听说即将有蝗灾,大多不信,如今干旱得到处荒凉,蝗虫跑来吃什么?若是再不播种就迟了,到时候他们吃什么?还不如早早种下去,说不定蝗虫压根就不会来。
抱着这样的心思,有人依旧我行我素。
魏老太和魏老大回来的时候听说村民们不信,魏老太冷笑一声,到打算照样播种的人地头跟人唠嗑。
唠什么呢,唠的是她到县衙如何碰见战神将军,战神将军听闻即将有蝗灾,又是如何着急要入宫把这事禀报皇上的事。
那些村民就琢磨开了,连战神将军都要把这事上报了,那看来是马虎不得,而且他们县令大人从上任开始就一直为民谋生路,也不得不信。
魏老太又说,这是举大虞朝之力收集来的种子,若被蝗虫祸祸了,可就再没了。
于是再没人敢冒险,生怕到时候刚种下的粮食被蝗虫吃没了。留着哪怕到时候再没法播种,也还能留到来年春天,再不济还能入嘴挨挨日子。
魏老头和魏老大没想到这事就这么解决了,不由得对魏老太竖起大拇指。
“这有什么,比大户人家里的勾心斗角容易多了。”魏老太半点不谦虚。
她当初能在洞察当家夫人想将她配给傻子的时候,就当机立断嫁给腿瘸的魏老头,挣了个全身而退,如今说服几个村妇算什么。
“咱老二的聪明劲就是像你。”魏老头十年如一日地夸。
“那是肯定的,若是像你,咱家早投胎几百回了。”
“是是是,幸好像你,若是跟老大这般像我,真是没活路。”
魏老大:……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
魏景和让人挨个村子去敲锣通知蝗灾可能到来的消息,让暂停一切农耕。然后召来县丞主薄,有一个算一个,商讨如何捕捉蝗虫。
平安说乖就真的乖乖坐在圈椅上不吵不闹,进来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想到大人家的儿子长得如此玉雪可爱,听说长得像他娘,可惜那女子在逃难路上走失了。
也是个没福分的,就算日后寻来,没了名声,大人也不会再接纳她,可惜了。
堂上,大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商量出个可行的法子来,更多的是怕捕捉蝗虫真的会遭天谴。
“爹爹,挖坑,大大的坑,把虫虫都埋掉!”平安坐在圈椅上,稚声稚气,还用小短手做比划,这是仙女姐姐教他说的。
其余人都忍不住对他露出和善的笑容,县令大人的儿子怎么就透着股与别家孩子不同的钟灵毓秀呢。
平安不可能无缘无故想到这个,魏景和上前将平安抱过来,“平安说说,除了挖坑可还有别的法子?”
如今事情紧急,可没时间容他好好想法子了,只好请教这位仙女。
其余人:……
大人莫不是病急乱投医?可问一个四岁小儿有何用?他能说出什么来。
平安看到其他大人都盯着他看,缩缩小脖子,背过身不让那些人看,然后小小声在他爹耳边说悄悄话,“爹爹,仙女姐姐说还可以用纱,虫虫的脚脚踩到纱里就出不来了,还有……还有用火。”
“爹爹知道了。”魏景和摸摸平安的头,又郑重道了句,“多谢。”替百姓。
其余人:……
这真的是一个父亲和四岁儿子说的话?他们平日跟着大人身边忙前忙后,都还没得到县令大人如此郑重的一声谢呢。
“都是为了平安。”安觅也是写的小说里有写到蝗灾,在这方面下过苦功才能这么快给出法子。
她崽崽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富裕的日子可都得靠他了。
平安挺起小胸脯,“都是为了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