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野宗弟子欲言又止,天九道:“不过她说的倒是实话,这邪香,非制香大师制作不出来。修为要无相境是其一,其次要十分精深的制香术,能深刻地掌控制香步骤。而放眼修仙界,能办到的制香大师没有几人。”
“那不能是魔修那边的制香师制作的吗?”有人抬杠。
“那既然是魔修制作的,跟我有何关系?”
那人一噎,继续道:“你与魔修勾结。”
苏先归冷笑,万峰阁内就有与魔修往来的人,比如夏溥。就连修仙界其余宗门,也总有跟魔修、鬼修往来的人,因为正邪的界定十分模糊。
“你有何证据?”苏先归反问。
那人看向千屈荣,似乎是受到了鼓舞,又道:“你与月下笛勾结,这修仙界谁人不知?”
苏先归又问:“是谁告诉你,我与月下笛勾结的?”
那人愣了下,苏先归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抢答道,“是魔修传出来的。魔修说我与魔修勾结,你们就不觉得可笑吗?”
“好像有点道理。”天九点头。
其余人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到底,他们并没有人亲眼看见苏先归跟月下笛有往来,这些都不过是魔修那边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而已。既然是未经证实的消息,为何会忽然之间传得满修仙界都知道?
“而且你们知道这邪香是哪儿来的吗?”苏先归看向千屈荣,“是陈贯仲带到万峰阁的。你们不是好奇我为何要杀他吗?因为万峰阁并不相信有邪香的存在,故而陈贯仲带着邪香到万峰阁欲行不轨之事时,被我发现。我本打算趁此机会揭发他的恶行,奈何万峰阁有人与陈贯仲是知己,他以及他背后的人欲置我于死地……”
她这指向性太明显了,千屈荣可不能任由她继续往下说,道:“你说这是陈贯仲带来的,也只是你一人之言,你可有证据?”
“你不就是仗着我没有证据,所以才号召这么多人来对付我嘛!”
千屈荣道:“既然没有证据,那便是你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他抬手,欲除苏先归,少阳府朱雀堂堂主拦下了他,道:“何必让显达真君亲自动手?这种事,让小辈来吧!”
千屈荣也知道在月下笛被逼出来之前,先保着苏先归一条命也好,于是默认了他的建议。
朱雀堂堂主派出少阳府的一名弟子,道:“你们同为无相境,好好表现。”
那弟子雄心勃勃地出列,对苏先归放言:“今日便由我拿下你。”
苏先归知道这些人是想车轮战,好消耗自己的精气神。但是没关系,能多拖延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时间久了,总能让她想到逃脱的办法的。
“就凭你?!”苏先归出言讽刺,那弟子受不住刺激,怒而拔剑朝她杀去。
就平境界而言,苏先归自问除了江以宁之外,她还没有打不过的。她没有使用剑引赋气诀,带着伤与这弟子较量,也不过十招,这弟子便连连败退。
朱雀堂堂主脸色十分难堪,但他此举也不过是为了试探苏先归的实力,见她占了上风,便知道她还未使出全力。
苏先归击败少阳府的弟子后,烈阳宗的弟子便主动请缨。
江以宁赶到的时候,苏先归已经打败了三名六大宗门的弟子了。千屈荣的目光在她以及姗姗赶来的裴明礼身上转了圈,对江以宁道:“方才你忤逆师长,本该要按门规处置,但念你与百剑仙是挚友而心慈手软,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拿下她,便可将功赎过。”
他这话既内涵江以宁包庇苏先归是行事不公,又逼迫江以宁出手,若苏先归打赢了,大家便会认为江以宁是故意输的,若她赢了,则是她亲手将苏先归抓了,背叛了挚友。
千屈荣有意要刁难江以宁,苏先归怎会给他机会?他指着裴明礼:“喂,你辈分比江云高吧?”
裴明礼:“……,是高那么点。”
“与她打太掉价了,你来!”
众人神色各异,跟江以宁打太掉价了?也不知道江以宁听了心里会作何感想。可惜她脸上蒙着面纱,众人无法辨析她的神情。
“既然你存心挑衅,那且看招!”裴明礼硬着头皮上了。
不得不说,裴明礼的实力可比之前那几个无相境的弟子要高许多,苏先归被逼的用了两把灵剑才与他打了个平手。
千屈荣既恼苏先归坏了他的算计,又不悦裴明礼在没有请示他的前提下就应下了苏先归的挑衅,让江以宁度过了一劫!
裴明礼十分正人君子地道:“你有伤在身,我本应只出七分力,奈何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不得不出尽全力。”
苏先归道:“你只管拼尽全力,待会儿打不赢,可别觉得丢脸。”
二人之间倒没有那么剑拔弩张,反而像是在切磋一般,看得旁人心中窝火。千屈荣眯了眯眼,觉得裴明礼这是故意让苏先归有恢复元气的机会。
他正要出手,东谷森林里忽然又涌出一批魔修来,他们高声道:“百剑仙,我们来帮你啦!”
六大宗门的人惊呼:“你果然与魔修互相勾结。”
江以宁拧眉看去,道:“那是鹰野堡与五行教之人。”
这两个魔修宗门素来与苏先归不对付,又怎会来帮她?不是想借机构陷苏先归,便是想浑水摸鱼。
但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六大宗门都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改变了策略,各宗门弟子纷纷朝魔修杀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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