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能吃能睡,嗓音洪亮,这就是毛纪兰心目中最棒的大孙子。
过了一会儿,博士也来了。
而这时,他还以为苏樱桃正在备产呢,一进门,猛乍乍的,妻子的肚子空了,她身边有个小包裹,这就生了?没吭没哼的,他都不在,孩子就出生了?
皱巴巴的小婴儿,脸上皮肤白白的,因为洗过澡嘛,干干净净。
邓昆仑来的时候,苏樱桃正在睡觉,他于是没敢吵醒,悄悄的揭开襁褓看了一下孩子,正好汤姆也在,俩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就说:“他的皮肤真白啊。”
脸是皱红的,但身上的皮肤白白的,一点汗毛都没有。
不过俩人才说完,真的就只是在一眼之间,肉眼可见的,小家伙后背上,突然长出好多黑黑的毛来,邓博士目测了一下,至少在3毫米长。
饶是他在见多识广,也给婴儿这个神奇的物种吓到了:他怎么突然长了这么长的毛,而且还是黑毛,这不会长成一只小野猪崽子吧?
“叔叔,我刚观察过了,咱们杰瑞不能夸,也不能说,他特别神奇,你说怎么样,他偏不怎么样。”汤姆刚才观察了半天,已经有经验了:“毛奶奶说他不会睁眼睛,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说他不会吃奶,他立马就学会吃了,说他要睡觉,他立马就哭了,咱们还是悄悄的吧。”
人对婴儿,总会因为过度关怀,闹这样那样的笑话。
邓昆仑本来不信,再揭开襁褓一看,孩子身上那一层黑黑的绒毛突然又特别神奇的消失了。这是新生儿褪胎毛的普遍现象,但坚信马列的博士可不知道,还给吓了一大跳。
连忙合上了襁褓。
一个儿子,让博士心满意足。
襁褓是刘桂芳做的,细棉布,里面衲着棉花,软软的,上面还有个带子。
博士于是双手一勾,打了个蝴蝶结,把它系的非常漂亮。
但是一转眼,咦,小婴儿的手无序的乱挥着,划的一下就给他打开了,他于是认真的又系了回去,不一会儿,一看,孩子手划来划去,他打的结又松了。
这孩子,好像很不听他的话呀。
当然,邓博士并不知道,由此开始,这个孩子也就开始了他永远都在违背他爸,违背他爸自认为的物理常识的神奇人生。
苏樱桃其实也就睡了一小会儿,醒来的时候,正好看邓博士在津津有味的关注着孩子,她于是问:“毛靖抓到了吗?电缆会安全送出去吧?”
“以后秦露不会再出现在我的工作间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收女学生。至于毛靖,他愧对了他姐的期望,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邓博士粗略的讲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问苏樱桃:“你想吃点什么?”
好吧,算他有眼色,知道先讲一讲秦露的事情。
不过苏樱桃更好奇的事情是,褚武是怎么跟毛靖搭一块儿的。
而且,事情要牵扯到革命派,估计就不是偷电缆那么简单的了。
“想吃什么,我是让我母亲,还是喊你母亲来做,或者我自己给你做?”邓昆仑指了指医院的食堂:“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
“你还是回秦工看看吧,你想,褚武一个铁道部的副部级干部,会明目张胆的去偷电缆吗,他肯定要用别的方法。”苏樱桃说。
邓昆仑对褚岩还是很信任的:“放心吧,有褚岩在,没人能偷得走金芯电缆。”
“那这样吧,我想吃咱们家里我自己炒的兔子肉,就在罐子里呢,你去它把给我提来。对了,还有卫生纸,昨天忘带了,一并也给我拿回来。”苏樱桃于是说。
她还是得让博士回秦工看看。
毛纪兰就在外面,看儿子匆匆忙忙的来了,屁股还没坐稳又要走,连忙说:“月子里吃点汤汤水水就得了,医院的卫生纸不也很好嘛,我来给你弄,让老三歇着。”
就是不想干这些事儿。
“我就要吃兔子肉,我就要我自己最贵的那种卫生纸,邓昆仑,赶紧去给我拿。”苏樱桃说。
正好隔壁那个难产的孕妇终于给推出来了,也生了个男孩子,那婆子一扫先前的晦丧,正在忙着四处报喜。
毛纪兰望着匆匆离去的儿子,就说:“生孙子是好事儿,但儿媳妇生个男孙,那脾气就愈发的见长喽。”
她的三儿学问最高,长的最帅,但在几个儿子当中也最怕老婆,完全没救了。
但毛纪兰的不高兴也是转眼之间。
隔壁那个婆媳正在说她家的乖孙有多大,多胖,毛纪兰立刻就开始跟隔壁这个婆子形容自家的孙子有多神奇,多能干了。
两个老婆子夸孙子,在医院的走廊上越夸声音越大,才出生的孩子,在她们的嘴里仿佛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样,夸到最后,俩人都红了眼,差不多要吵起来。
……
再说褚岩。
他今天又挨了一顿打。
不过这跟原来挨打的时候不一样,原来褚岩一直对革命派和实干派,这两派之间的理解不过是政见不同,打嘴仗,骂两句,斗来斗去而已。
总归,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发展,才会吵起来的。
而且他一直觉得,他大哥人还算正派,在铁道部工作,单位肥,工作不太辛苦,而且比他有面子,因为现在大部分领导出行都是专列,褚武就是兼管专列调度的,人不可能坏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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