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中年妇女适时介绍:“李薇同志现在可是咱们G委会的副主任。”
“恭喜恭喜。”苏樱桃握上李薇暖暖的手说。
要苏樱桃猜的没错,李薇之所以能当上市G委会的副主任,应该还是凭借密林农场的功劳,毕竟密林农场因为生产量高,去年在市里,很是受了一把领导们的关注。
李薇还带着自家闺女宋清溪,先把宋清溪打发到宋言家,让她去宋言家躲雨。
回头,这才指着给自己打伞的中年妇女说:“这是我从咱们妇联选的最优秀的一个女同志,带着二十个从妇联下放的劳动人手,来给咱们农场添砖加瓦,这样吧,生产场长咱们先不让她当,考核一下她的能力,给她任命一个副场长,怎么样?”
苗小兰,大概五十出头,带的一队人手也全是妇女,倒是都很精干。
不过一看就是城里人,都没干过什么活儿。
“可以,那咱们立刻去农场吧。苗大姐,你们就像这场春雨,贵如油,来的真及时,你们先走,我回家打把伞。”苏樱桃说。
李薇带着苗小兰,和那帮从妇联来的妇女们,冒着雨往农场去了。
苏樱桃进门去打伞,一进门,就见汤姆双手抱臂,一脸严肃:“该来的还是来了,李阿姨来抢你的农场了。早知道我元旦的时候就该把她清理掉,哼!”
“但她们也是劳动力,能帮咱们农场垦荒。”苏樱桃说。
汤姆才不信呢:“那些阿姨根本不像毛奶奶,一看就不会干活儿。她们只会抢农场,根本就不会干活儿,这对咱们来说是坏事情。”
珍妮正在做早餐,看苏樱桃急着走,从烤箱里拿了一只烤红薯出来,包上油纸,递给了她:“婶,注意别烫着。”
“汤姆,你知道吗,咱们华国有句古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婶儿先走了,你先弄懂这句话,好不好?”苏樱桃打开伞,有出门。
汤姆扑到了门口,望着雨中的苏樱桃,喊了一句:“弄懂了这句话有什么好处吗?”
“我买块红布,给你做个红背心。”苏樱桃回头,看汤姆不大感兴趣,又说:“再给你做一套绿军装。”
绿军装加红背心,可是现在所有孩子都喜欢的衣服,绿军装够鲜艳吧,要是解开扣子,里面还有一件红背心,那才叫真正的又红又专。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哄我呀。”汤姆追了出去,冒着雨追了好远,看苏樱桃拐过了万人坑的弯儿,才折返了回来。
这会儿雨已经快停了,就是有点儿冷,汤姆穿的还是睡衣,抖抖索索正要进屋,就见宋言家的屋檐下站着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衬衣,米色的外套,扎着两个大马尾,正在笑:“小屁孩,开心吗,我妈妈带了很多人来帮助农场啦,你们从今往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因为以后我妈会带更多的人来帮助你们的农场,知道吗?”
招招手,她说:“过来呀,我这儿有我爸去内蒙出差时别人送的奶酪,我不爱吃,送给你吃。”
汤姆还没说话,珍妮捧着一块红薯从屋子里出来了,剥开红薯,她居然说了句:“当初日本人还在万人坑刻了一行字,叫‘共建大东亚共荣圈’呢。”
汤姆连忙点头,摆明了的,李薇是来抢农场的,这个宋清溪居然腆不要脸的,还觉得她妈是来帮助农场的?
“给她打伞的那个奶奶,是你们家的亲戚吧,一看就是,说不定就是你奶奶。”汤姆故意说,他看得出来,打伞那个中年妇女,对于生产场长志在必得。
宋清溪觉得汤姆有点傻:“我奶奶在首都,住的可是真正的小洋楼,而且还是高级干部,会到你们农场来当场长?苗小兰是自己竞选上来的,跟我妈可没关系。”
“狗屁的没关系,你妈是在抢我婶儿的农场,她不要脸。”汤姆气坏了,气的两只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小脸蛋儿,在台阶上蹦蹦跳,随时准备过去打一场,活像泼妇老太太吵架的样子。
宋清溪忍不住给汤姆逗乐了:“这小孩儿别的方面不行,生气倒是很厉害,最会自己气自己。但是小朋友,你知道什么叫能力吗,我妈妈就有管理的能力,而你婶儿,没那个能力。”
珍妮的周末,一般是做好了早餐,等大家吃完,把碗洗完,就要去练球了。
拿着乒乓球拍,她突然停台阶上了:“宋清溪,你会打乒乓吗?”
“当然,我是我们校队的冠军,高中生都打不过我。”宋清溪如数家珍:“我的版画拿过省级大奖,我的诗歌登上过《人民日报》,我还是咱们秦州文工团少儿组的报幕主持人,兼独唱呢。”
这可真是金光闪闪的履历,堪称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小屁孩儿,姐姐什么都会,以后姐姐也什么都会教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脸。”宋清溪很想捏一下汤姆肉肉的脸:“给我捏一下,我就给你奶酪吃喔。”
珍妮拍着球说:“走吧,宋清溪,咱们打一局乒乓,要是你赢了我,我把邓长城送给你,让你天天捏他的脸。”
宋清溪发愣的功夫,珍妮手握乒乓,直接一颗小球从球拍上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宋清溪的头发上:“出来啊,咱们比一场。”
“你打我干嘛?”宋清溪突然发现珍妮这个小女孩不是乖,也不是听话。
而是,她有一种别人完全没有的冷酷劲儿,而且,乒乓打的确实特别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