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知道了,但是郑凯同志,你不是牛百破的好大哥嘛,不忙着声援你小弟,干嘛把这事儿告诉我呀?”苏樱桃可好奇郑凯心里是怎么想的。
郑凯长吐了口气,因为心情太激动,长出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吧,他特别仔细的跟我问过你的情况,毕竟咱们都是干革命这一行的,你不批一个人,打听她的情况干嘛?所以苏主任,我这可算是提前跟你通气儿,让你有所准备……我觉得牛百破是想搞你。”
过了好久,长叹了一口气,他又说:“烟,以后我要凭自己的本领从农场的奖励里挣,你就别给我了,明天你亲自去趟农场,跟大家解释一下,我可不是为了一包烟才向低头的,我是认真觉悟了,觉得挖宝没前途,垦荒才是当下我们小H兵最需要干的事情才去垦荒的,你懂了吗?”
苏樱桃嘴巴张的好大:“懂了懂了,我完全懂了。明天我就去农场,让大家听你的,你还是他们的大哥,好吗?”
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荒可以垦,但面子绝对不能丢,也绝对不能叫农场的人耻笑他被一个女人搞垮了。
他可以垦荒,但必须扛最大的锄头,垦最多的地,当最牛的大哥。
送走了郑凯,苏樱桃就长叹了口气。
这可麻烦了,她本来以为牛百破要来,怎么滴都得先来挑衅一下,有个预兆,毕竟想整人,都是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但她忘了一点,牛百破完全可以凭着搞宣传的目的来,想搞事儿,来了再说呗,什么理由找不到?
而牛百破,显然是想在游行中想办法给她和博士添点儿堵,挑点儿毛病,这可怎么办?
转身上了台阶,她还以为博士在床上躺着呢,却没想到他就站在楼梯口。
“要来游行的队伍?”
“我倒不怕对付不了他们,我还是怕你要跟我梦里形容的那样,跟他们吵起来,斗起来,打起来,那就麻烦了,你明白吗?”苏樱桃摊着双手说:“且不说那样你得吃亏,给孩子们看见咱们自己国家的人这样自己对自己,博士,我特别怕那才是汤姆和珍妮不喜欢这个国家的根本症结,跟你打汤姆没有什么关系。”
邓博士懂了:“所以不能打架,你想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苏樱桃正是这个意思。
“那你等等吧,美丽的东方姑娘,今天晚上我大概得拂了你的好意,因为我有个方法,能够让他们和气而来,和气而去,以及,明天晚上不论你愿不愿意,咱们都得发生关系,而我得告诉你,我大概没什么情调,因为kate总说我不够有情调,我想你也会这么认为。西方有句谚语,提前宣告过的耍流氓就不叫耍流氓,所以明天,与我同赴春宵吧,不要再找别的借口,再见。”
“什么叫个不打架,能和平解决的办法,你倒说说呀?”这博士长能耐了,居然说他能对付一帮热血方刚的年青人?
邓昆仑戴上手表,穿好了他的干部装,一撩领子,伸出了脖子,抓起拖拉机的钥匙出门,还卖了个关子:“总之,猛男们的最爱!”
不就是一帮来搞游行的男人吗,邓昆仑对付他们还偏偏有办法。
不,应该说他有一样能叫全世界所有,只要性别为男的男人们,都能爱到骨子里的东西,保证他们一见了它,就会如痴如狂,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嘴仗,打架,见鬼去吧。
男人们见了它,立刻就能亲如兄弟,手足,抱到一起,喜极而泣,手拉手。
第66章 大铁锹
邓博士昨天晚上就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现在厂里, 张悦斋下放了,地区要派的厂长据说还迟迟没有选定,龚书记又被隔离了, 虽然副厂长和副书记都在岗, 但所有大事情全在张爱国的肩膀上。
而张爱国自己, 也是一大清早才接到的通知,说东风会的人要来宣传现有政策,叫他们好好接待。
好好接待个屁, 他们偷了他的煤,这个账张爱国还没跟他们算呢。
一大清早,他就跑到农场去找张悦斋,俩人商量这事儿去了。
苏樱桃到办公室开会, 当然扑了个空。
她赶到农场的时候, 张悦斋和张爱国俩正在一边垦着田, 一边谈牛百破。
也是够好笑的, 他们俩谈论的其实是保剑英的亲弟弟,但是保剑英就在一旁劳动,脸上一点都不生气, 反而很平静。
毕竟在保剑英想来, 牛百破是她弟,也是从小到大她养着的吸血虫。原来有血吸就听她的话,现在她给下放了, 他没血吸了,早晚得把机械厂这些领导全整下放, 估计他的心理才能平衡。
牛百破从小就是给瘫子爹惯坏的,吃屎都要屎尖尖,是那种极不讲理, 蛮横,霸道的人,还不像郑凯,至少有为人的良知,愿意团结跟自己同一阶层的贫下中农们。
他就是个借着革命给自己敛财的败类。
还是最恶臭的那种。
张爱国正在跟张悦斋讲自己调查来的,关于牛百破的情况:“牛百破,父亲是个小儿麻痹患者,也是咱们厂保剑英的生父,在旧社会,属于苦极了的那种人,而牛百破自己,只能说从小又红又专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在市里工作开展的特别好,而且上手就是武斗,这叫张爱国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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