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翘翘看向着下放着的热水壶,这家人不仅床上、床下塞满了东西,连过道里面都放着两个绿色的大布包,这样一看,带着热水壶坐火车也不奇怪。
“谢谢,我哥去打开水去了。”
“别客气,你哥打回来还要放好一会儿才能喝。”女人一点不见外,给木翘翘面前的空杯子倒了大半杯。
“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我男人姓马,不介意的话叫我马大姐吧。”木翘翘点点头,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你家孩子真可爱。”
马大姐有点胖的脸上全是笑容,“这小子口壮,胃口大得很。”
两人寒暄两句,马大姐的男人进来了,是个当兵的,马大姐不会是去随军的吧?
木翘翘想着就问了出来。
“妹子好眼力,我男人在东北当兵,我们结婚三年了,孩子都两岁了,这么一直分居也不是个事儿,去年底我男人提干成了副营干部,今年才能随军。”马大姐一脸的骄傲。
木翘翘夸了两句年轻有为,马大姐哈哈大笑,高兴的不得了,随后还要言不由衷的谦虚两句。
木建设回来了。
“你都喝上热水啦。”
“马大姐给我的。”
“马大姐,这是我小哥哥木建设。”
木建设买了两饭盒稀饭,两个馒头,从包里拿出一瓶蘑菇酱,两人吃了早饭。
吃了饭人有点犯困,马大姐抱着娃娃睡午觉,木翘翘也爬上去睡了一会儿,睡醒了就看书。
车上的日子无聊,最大乐趣就是和人交谈。这几天木建设和马大姐男人合得来,早上的时候,老马教木建设练军体拳,木建设有劲儿的很。
马大姐知道他们两兄妹也是去东北,老马问去哪个部队,两边一对照,得,都是去一个地方。老马还认识席峥。
木翘翘来兴趣了,问席峥现在啥职位?
老马认识徐峥,是因为席峥在部队很有名。最开始这个有名是说他有背景,知道他是个军三代。后来这个有名,就知道这人有实力,大家都认可。
军队么,强者为王!
年前开了一次表彰大会,具体表彰什么贡献,老马没说,反正结果就是席峥升任团长,老马升任副营长。
木翘翘心里算着工资,老马副营长一个月工资八十九块钱,席峥现在是团长,每个月工资一百四十一块钱,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补贴?就算有其他补贴,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两百块钱吧,以前没有升职钱工资更少。这几年,席峥在她这儿买药,前前后后花了一万块钱有了吧。
他挣得钱还不够买药的,这也是够亏的。
车厢里空间狭小,地上又堆着马家的行李,木翘翘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这个时候的火车是真慢,今天早上问了,说还有两天才能到地方。
晚上。
“老马,快起来,出事儿了。”马大姐着急的喊上床的老马。
老马把着栏杆,一下跳下来,“咋了?”
“孩子发烧了,这可怎么办啊?”
老马也急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你别急,我去找乘务员。”
车厢里的其他人被吵醒了。
木翘翘下面的是一个大妈,“妹子,你家杯子里还有没有水?有水就倒一点出来,给孩子降降温。”
“还有,还有。”扯出一根帕子,打湿了放在孩子额头上。
孩子不舒服,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马大姐急的额头出汗。
“乘务员,快来看看。”老马回来了。
乘务员打着手电筒,看了看脸色通红的孩子,“这大晚上的我也找不到医生,我们又个医药箱,我去给你找一找备用药。”
“哎,那行。”
四五分钟后,乘务员回来,“退烧药没有了,还有一些感冒药,你看能不能用?”
“这孩子只是受凉发烧能吃这些药?”
木建设小声问,“我这儿有退烧药,你们要不要?”
“家里人怕我们不适应气候生病,给我们准备了药。”
“要的,麻烦你给我一颗。”马大姐这会儿急了,有药就行。
乘务员看木建设拿出一个木瓶子,倒出来一颗黄褐色的药丸子,“你这是哪里来的药?能不能吃?”
“能吃。”
马大姐这会儿又有点犹豫,怕是啥乡下的土方子。
老马看到药丸子突然兴奋起来,拿过药仔细看了看,“席峥拿出来的那些药是不是你们家给送的?”
“啥?”木建设摸头。
木翘翘出声,“对,你猜的没错,席峥的药都是我们家送的,药效我可以保证。”
“那没问题,快给孩子吃下去。”老马把药塞到马大姐手里。
乘务员急了,“你知道这是啥成分就敢给孩子吃,吃坏了怎么办?”
“不会吃坏的,你不知道,这药在我们部队十块钱一颗抢都抢不到。”老马对这药有信心。
“切一半下来,放进热水里化开给孩子吃。”
乘务员拦不住,也不说了。
老马捏了半颗药,放进杯子里,热水一冲,化成褐色的药汤,马大姐仔细的给孩子喂下去。杯子递给老马,手电筒的强光下,杯子里连一点药渣都没有。
乘务员惊叹,“这药丸子做的这么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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