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个咋咋呼呼没脑子的媳妇和一个屁大点事都能上纲上线的丈母娘?
许婶子跟男方有什么仇,至于这么坑人家?
真要那么好,咋不说给自己人?
自己没女儿孙女,难不成亲戚家还没有?
这么好的条件看中蔺春苗,说句难听的,蔺春苗又不是长成天仙?
褚曦把这事说给蔺宗麒听,当然,她不会傻乎乎说他妹妹丑,配不上县城里的人,她看得出来,这男人虽然性子闷了点,但重感情,对几个弟弟妹妹都上心。
大致说了下事情,完了补充道:“你是个当哥哥的,我觉得吧,这事我做嫂子的不好多说什么,你刚好回家,有空去打听打听,看看男方品行如何。”
“妈好像被高兴冲昏了头脑,下午我看着,她恨不得立马就应下这事,总感觉这样不太好,春梅还小,我觉得不用着急。”
怕他不重视,多说了两句,“不是我说,咱们都是农村里的,户口在这里摆着呢,人家要真是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不找个城里人,淑梅他们这些知青,天天都盼着回城,没道理还有人找农村的媳妇,也不怕以后孩子户籍出了什么问题?”
“我也不是盼着春梅不好,只是觉得明年我跟你去随军了,家里没个人照顾,受了委屈我们都管不着。”
褚曦也不想操心这事,费心费神的,最后还不一定能讨着好。
但就像她说的,明年她就要去随军了,可不能在这事上出了叉子,要是蔺春梅嫁得不好,她和蔺宗麒在外面恐怕也要被烦死。
蔺宗麒这个大哥在这摆着,可不就他能给弟弟妹妹撑腰?
蔺宗麒不知道她的想法,拿了毛巾给她擦脚,点点头,“我明天出去打听看看。”
听了这些话,他心里直觉不对,不过他不好跟褚曦说,怕她听了更担心。
手上动作温柔了些,觉得她都是为了自己,擦干脚后起身铺被子,然后又给褚曦脱掉衣服,一点都没让她动手,伺候的妥妥帖帖。
褚曦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就松了口气,蔺宗麒有人脉,只要他想打听肯定就能打听清楚缘由,不然这么多年的兵岂不是白当了?
在床里面乖乖躺好,拉了拉被子,然后可怜兮兮看他,“快去给瓷烫壶装水,被子里好冷。”
其实也就躺下去那会儿有点冷,被窝里很快就热了,晒了一天的被子,里面棉花蓬松柔软。
但蔺宗麒还是听话的拿了瓷烫壶出去,走之前还给她将脚那块的被子压了压。
褚曦看着他笑,朝他努努嘴,“盆里的水别忘记倒了。”
将人使唤得理直气壮。
“......”
蔺宗麒转身前没好气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褚曦躲避不及,给他摸了个正着。
对着他背影气呼呼道:“刚才你用手摸了我脚的。”
蔺宗麒没回头,但能听到他胸腔里发出的闷笑。
人端着盆拿着瓷烫壶出去了,洗好盆,又去厨房将两个瓷烫壶灌满热水。
从厨房里出来时恰好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蔺妈。
蔺妈也不知道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脸上神色有些不定,进院子后看到大儿子手上又是盆又是壶的,心里一堵。
还两个壶,她咋不知道家里又多了一个?
那个死丫头不就是怀了孕吗,咋还像祖宗一样要人伺候着?
蔺妈嘴一撇,想到刚才和许婆子聊天听来的话,心里有些发慌,许婆子倒是没说什么,一聊起男方的事,嘴里全是夸赞,说人长得好,说他大哥有出息能干,在厂里是小组长……
可越是这样蔺妈心里越不得劲儿,要真那么好咋还轮得上她家春梅?
许婆子要是多说说男方什么缺点她或许心里还有些底,反倒是这样更让人摸不准善恶。
她也不愿把人往坏处想,但那是她闺女,要是嫁的不好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一路走一路琢磨着,脑子里不停想起儿媳妇的话,她这个儿媳妇,别的不说,脑子是真的好用,那么复杂的工分,她一会儿就给算个清清楚楚,哪怕是队里的记工员,都没她算的这么又准又快的,更别说那一肚子的弯弯绕绕,焉着坏,她都觉得这事得好好打听,可见不能冲动。
但蔺妈能跟谁去打听?她对县城那是两眼一摸瞎,都不知道许婆子说的是谁?
现在看到大儿子,虽然觉得他不争气,啥都听他媳妇的,但到底松了口气,她男人经不住事,也就这个大儿子能让她依靠。
想到这里,忙将蔺宗麒叫到一边说话,她也没立马说闺女的事,因为这事,儿子今天回来,她都没和他说上两句。
“你媳妇人呢?咋啥都叫你做,不能这样惯着,你是男人,在外面累死累活,咋回家还要伺候人?”
蔺宗麒听了摇头,“没事,她怀孕了,我在家待不了几天,能照顾一下她我心里反而舒坦一点。”
蔺妈看儿子一脸认真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真这么想的,暗暗骂了句“软骨头”,果然是蔺家的种。
不再说这些,怕又给自己气着了,见他朝屋里看了好几眼,也懒得再委婉了,直接道:“我跟你说个事,今天有人给你大妹子说亲……”
蔺妈可比褚曦说的细致多了,什么男方父母多大,哥哥是干什么的,哥哥还得过什么奖励,家里住多大的屋子……拉着蔺宗麒说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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