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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风仪是最像康熙帝的一个,沉稳的说道:儿臣以为不妨让四弟顺便在江南赈灾,四弟品行儿臣信得过,又有十三弟相帮,四弟定然不会让皇阿玛失望。
    康熙帝沉吟算是赞同胤礽的建议,胤禛确实是赈灾的好人选。胤礽算是有识人之名,准你所奏,命胤禛在江南筹备粮饷,先解燃眉之急。
    遵旨。
    胤礽拱手行礼,儿臣代四弟十三弟谢过皇阿玛委以重任。
    既然胤禛胤祥是太子推荐的人选,朕命太子居京统筹安排,户部jiāo由太子监管,胤礽给朕查清楚,户部的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胤礽低头掩藏去嘴角的苦涩,原本他计划得极好,推荐胤禛胤祥,他们在江南得罪豪族富商,他可在后面善后收买人心,以胤禛较真的xing子,没准能让视江南为钱袋子的胤禩吃个大亏,如此可缓胤礽被胤禩步步紧bī的胸中恶气。
    一旦胤禛胤祥办差成功,胤礽有举荐之功,胤禛胤祥脱不掉太子党的烙印,万一他们有个闪失,胤礽也可撇清关系。如此一箭几雕的好事,胤礽感觉自己占尽好处,没想到康熙帝将最得罪人的户部jiāo给他,胤礽肩头担子加重。
    并非胤礽不贤,他也知道户部欠款不翼而飞对大清的恶劣影响。但他上有疑心颇重的皇阿玛,下有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众位兄弟,胤礽只能步步小心,生怕走错了一点被人抓到把柄。
    曾几何时他也是挥洒自如的大清太子,曾几何时他也有将大清江山发扬广大的志向,然如今胤礽变得犹豫,变得总是揣摩皇阿玛的圣意,变得胆小,他鄙视此时的自己,但不这样做,他太子之位不保。有时胤礽恨不得大闹一场,胤礽qiáng行压住躁动烦乱的心绪,史书告诉他,但凡废太子就没有得到善终的。
    面对qiáng敌,胤礽怕了,只想着小心的侍奉康熙帝,熬死皇阿玛,等到登上帝位,他不会再如履薄冰。
    儿臣遵旨。
    不管怎样,这份苦差事胤礽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胤禩低垂的眼睑抬了抬,嘴角一勾,户部是陷太子的第一步。
    站在胤禩身后的胤禟翘起两根指头,在文官御史中,站出一面容刚正不阿的人来。
    启禀万岁爷,奴才弹劾一人,亦恳请万岁爷赏赐一人。
    康熙帝直接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们,意味深长的笑道:这倒是奇闻,你弹劾谁?恳请朕嘉奖哪位节妇孝子?
    康熙帝在孝子上加重了语气,但他们的儿子们脸皮都练出来了,面不改色,康熙帝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奴才弹劾四皇子侧福晋西林觉罗氏打人伤人,并趁火打劫敲诈勒索盐商巨额银钱,勒索的具体数额奴才不清楚,大约在三四百万以上。
    不管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是一无所知第一次听说的人,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空手套白láng怕也不过如此。三四百万两巨款,西林觉罗氏也不怕撑死。
    荣锐擦了擦额头,尴尬的瞥了弹劾小妹的御史,慢慢耷拉下脑袋来,他接到梦馨的书信时也被吓了一跳,放下书信他就进宫找康熙帝哭诉去了,抱着康熙帝的大腿就没松过手,虽然自家小妹凶残了一点,刻薄了一点,但荣锐对康熙帝说,小妹一直一直就是这样的,小时候梦馨敢领着他敲诈街坊,敢当大姐头,长大了敲诈盐商在荣锐看来是惯xing使然,小妹哪里都好,就有一个毛病,爱银子。
    荣锐曾经对康熙帝呜咽的说,是因为从小家里穷怕了,是他这个做哥哥没用,让小妹将银子当xing命看待。
    康熙帝不仅不能生梦馨的气,还得宽慰自责没有尽到兄长责任的荣锐,忙活了大半夜,好不容把荣锐哄好了。康熙帝才发觉,荣锐是来给梦馨求qíng的,康熙帝看了密报之后,对荣锐感叹,此等见fèngcha针的本事,朕的儿女无一人如傻小子的妹妹。不仅朕的四皇子看傻了,朕一样对她刮目相看,她她的心肠太狠太黑,若为男子可为辅政重臣。
    荣锐糊里糊涂的回道,她是奴才的妹妹,不是男子,也不是辅政大臣。
    站在高位上的康熙帝同荣锐目光碰撞到一处,两人同时想到昨夜的谈话,康熙帝给了荣锐一个稍安爀躁哦的眼色,荣锐放心了很多,康熙帝转而对御史道:朕没想到胤禛的一个侧福晋竟然被你当着朝臣的面弹劾,你是为为富不仁,贪墨盐税银子的江南盐商抱屈?
    奴才不敢,奴才弹劾得是趁火打劫的西林觉罗氏,奴才以为区区一妇人,背后没人壮胆,定然不敢做下这等事儿。
    你的意思是有人给西林觉罗氏壮胆?是朕宠爱信任的冠世侯,还是朕的皇四子?
    御史磕头,奴才不敢妄加论断,请万岁爷明鉴,若皇子侧福晋皆如此,不贤惠,不善良,无同qíng心,无宽怀大度,如何成为天下人的表率?
    扑哧。
    荣锐实在憋不住的笑了,他的笑声在朝堂上极为的显眼,康熙帝凝眉:荣锐,你笑什么?
    荣锐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康熙帝,奴才不敢欺瞒万岁爷,奴才的妹妹就是御史弹劾的四阿哥的侧福晋她总是对奴才和四阿哥说,在她身上找寻御史说得那些美好的品质,对她的要求太高了。奴才的妹妹只是个伺候人的侧福晋罢了,上有四爷四福晋,也用不上她做表率,轮不到她展现贤惠,善良,宽怀大度等等的美德。奴才妹妹常说,但凡名声显著的侧福晋或者是美妾都不是好人,从来没听说侧福晋比嫡福晋还要名声显赫的。
    康熙帝吃惊看了荣锐一眼,这小子有进步。御史弹劾梦馨康熙帝想到了,甚至康熙帝还想到御史恳求表彰的人是谁,荣锐却先一步戳破御史的后话,压下梦馨的名头,名声太盛的侧福晋只有一个下场病逝。
    康熙帝绝对不会眼看着胤禛的后宅热闹而置之不理,争宠他不会管,但嫡庶不分,一向标榜正派崇尚礼教的康熙帝绝对忍不了。
    荣锐竟然能说几句史书,让康熙帝很是意外。在御史说话之前,康熙帝呵斥:世人皆知冠世侯不擅长文采,然你熟读经史子集竟然拿胤禛的侧福晋当着朕和朝臣的面说事,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奴才奴才
    来人,摘去他顶戴花翎,放逐宁古塔给皮甲人为奴。
    万岁爷饶命,奴才还没说
    嘭,侍卫很有眼色的敲晕了御史,并且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康熙帝难得雷霆手段,让准备借机拽冠世侯下水的人不敢再轻易的动手。
    几位皇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皇阿玛对冠世侯的回护超乎他们意料之外,对胤禛隐约有几分羡慕嫉妒恨。冠世侯对唯一妹妹的疼爱同样的不可理喻,在冠世侯没有妻儿的状况下,他的妹妹他阿玛
    康熙帝道:谁再敢言胤禛侧福晋之事就如此人,天下大事尚且忙不过来,你们一个个都盯着胤禛的侧福晋做什么?朕给你们俸禄是为了让你们盯着女人看?
    奴才不敢。
    江南水患,是天灾更是人祸,朕调查清楚之后再同你们分说。
    康熙帝拂袖而去,随后荣锐便被宣召觐见,众人心怀各异的散去。
    江南,梦馨翻身上马,胤禛冷声问道:你一定要回去?
    梦馨含笑道:四爷若是少人伺候,妾回去让人换班。
    你明知道爷说得不是这事。胤禛多了几分的恼怒,你不信爷能护着你。
    四爷,妾不是不信
    梦馨催着□骏马,来到胤禛跟前,因为梦馨坐在马上比胤禛高出一头,于是胤禛想要退后保持男人的气势,但被梦馨用马鞭子压住他肩头,胤禛眼看着梦馨低头,靠近自己,她吐气如兰,妾是不敢相信您,也许凭着两年的qíng分,您能护着妾一时,然您护不了妾一世,也保护不了妾的父兄。
    回京不是为了妾,而是妾不能成为朝臣攻讦冠世侯的借口。
    你连皇阿玛都不信?
    胤禛错愕,梦馨的嘴唇划过胤禛的脸颊,轻声说道:四爷信吗?
    咯咯。四爷,妾会想念你的,早日归京哦。
    梦馨娇笑两声,无事胤禛红红的耳根,拨转马头:驾。
    她一骑绝尘而去,徒留胤禛站在门口,是不是又被她欺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桃子又更新了啊。在大事上斗才有趣,后宅的掐架只是作料,桃子不会黑任何一个阿哥,按照桃子的想法,他们是皇子,争帝位是本能,不存在黑谁的问题,他们在桃子笔下都是一样的。
    ☆、第一百零七章入v更新
    乾清宫,东暖阁,被康熙帝召见的冠世侯并未像朝臣想象中的舒服。康熙帝盘膝坐在临窗户的炕上,荣锐跪在康熙帝面前,这不算什么,荣锐经常会被罚跪,跪着跪着也就习惯了,左右康熙帝舍不得他跪得太久。
    但这次好像不一样了,在康熙帝跟前摆放着一碟榛子,冠世侯最爱吃的榛子此时被康熙帝一颗一颗捻起,随后很有节奏的扔到荣锐脑袋上,嘭,嘭,嘭一会功夫,跪得挺直的荣锐身边洒落了许多的榛子,康熙帝指了指见底的盘子,梁九功动作麻利的又端上一盘,康熙帝像是突然找到榛子除了吃之外的另一项用途。
    榛子砸人不听,康熙帝下手也很有分寸。与其说康熙帝用榛子砸荣锐,不如说他在惩罚逗弄荣锐。
    荣锐瓮声道:主子。
    康熙帝狠砸了他一颗榛子,冷笑道:还知道朕是你主子?朕教导你多少遍你都记不住,你妹妹远远的来封书信,你到好全记住下了,你将朕置于何地?
    不怪康熙帝生气,荣锐是很过分,无论康熙帝怎么教导都是木头,可梦馨一封信,他就机灵了,懂得见fèngcha针,这让一向自诩教育培养人才高手的康熙帝自尊心很受伤。
    看看他养出多少的有才gān,识时务,懂国政的好儿子?虽然康熙帝也受过儿子们的闷气,但他还是很自得没养出糙包皇子。教育荣锐,他比对哪个儿子都用心,但效果几乎没有效果。
    荣锐跪爬了半步,再一次抱住康熙帝大腿,康熙帝作势甩开他,但荣锐焉能让他得逞,小妹说过,抱紧了就不能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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